不用说,这是军师陆贾的声音。
陆军师,你不也没喝醉嘛!哈哈!这是广野君郦食其在回敬。
按照当初的分工,军师陆贾来到城门洞里去悄悄地开城门,而广野君郦食其则留在城楼上等待军师陆贾发出的行动成功信号。军师陆贾就像一个诡异的幽灵,三步两步地就窜到了城门洞里,把守城门的兵士们发现了一个黑影快速窜来,忙喝问道:
谁?
是我,沛公派来的使者陆军师,千万别误会!
哦,原来是陆军师呀!误会,误会!
我方才饮酒饮多了,烦请尔等把城门打开,我想出去透透气、醒醒酒!
这……把守城门的那名军曹有些为难。这也可以理解,毕竟当时是转乱时期,又是在月高风黑的半夜,没有主帅的命令而私自打开城门是很危险的,弄不好就要掉脑袋!
军师陆贾精明过人,他随手掏出足有二十两的银元宝,悄悄塞到那名守门军曹的手中:
老弟,对我你还不放心吗?实话告诉你们吧,再过几天尔等都是沛公刘季的部下,大家就都是兄弟了,哈哈!
哦!呵呵!唉,小人……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该死!该死!说着守门军曹狠狠地扇了自己两个嘴巴:
弟兄们,快快给陆大人把城门打开!
几个守门兵士费了半天劲,终于搬下了抵住朱红铜钉三寸厚外包铜皮城门的抵门杠——每根抵门木杠硬得像生铁一样,足有百余斤重!
厚重的城门终于吱呀一声被打开了。按照一开始约好的暗号,军师陆贾迈着方步踱出了武关,装作酒醉吼起了歌:
少小有兮翻天志,无奈蛟龙兮潜深渊。一旦惊天霹雳起,张牙舞爪兮统山川!
这首歌就是当年自己与二哥刘季在芒砀山中落草时二哥遇见白蛇前自己作词、自己谱曲、自己演唱的张牙舞爪歌!
城楼上屏息凝神的广野君郦食其心领神会,立刻燃起早已准备好的火把,在城楼上朝着远方舞动了三圈。
顿时远方沛公刘季的大营立刻鼓角齐鸣,大军呐喊着潮水般冲进了武关!守军们群龙无首顿时乱作一团(军官们都喝得大醉),因此沛公刘季的大军没费多大的劲儿就控制了整个武关。
秦军主帅钱威被捆得像个粽子,被推推搡搡地带到了沛公刘季的面前。此时由于受到剧烈惊吓,秦将钱威的酒早已醒了一大半,他一见沛公刘季的面就吓得跪在地上连连讨饶:
沛公饶命!沛公饶命!
饶命?呵呵!沛公刘季冷笑了两声:
就你这种酒囊饭袋贪财好利之废物,留着有啥用!来人,给我把他拉出去,斩了!
陆贾、郦食其,你们两个无耻小人!老子真是瞎了眼,还与你们结拜成生死兄弟!老子就是到了阎王那里也不会放过你们!……
军师陆贾心里也很难受,他本想出面劝谏二哥刘季饶秦军主将钱威性命的,但广野君郦食其此时悄悄地拽了一下自己的衣袂,暗示自己不要多话,自己也就只好把到了嘴边的话又生生咽了下去。
看到自己的结拜兄弟被杀,军师陆贾多少有些心中不忍。虽然结拜成生死兄弟只是为了里应外合攻下武关的权宜之计,但军师陆贾还是不由地心存歉疚。
唉,谁要自己身在2000多年前还远未开化的古代呢!那个时候还根本就没有什么《日内瓦公约》、《战争法》等公约,大家根本就没有善待俘虏的意识,对于手中的战俘往往就是能用则用,不能用则杀,现实得很。
唉,自己也就入乡随俗吧!
正在这么宽慰着自己,二哥刘季把头转向了自己:
贤弟、广野君,这次你们又立下大功了!明天公堂之上我一定重重封赏!
说毕走到军师陆贾的跟前,神情焦急地小声道:
贤弟,实在对不住了,二哥我没照顾好弟妹,弟妹李妹……李妹她……
这句话恰似个晴天霹雳,军师陆贾只感到天旋地转,差点昏倒。二哥刘季和广野君郦食其赶忙上前一步,一把扶住了他。
半晌,军师陆贾才稍稍平静了下来,他急急问道:
李妹她……她到底怎么了?二哥你快点告诉我!
她……她在随我入城时挨了一冷箭,伤得很重,恐怕……恐怕快不行了!
啊!军师陆贾顿时眼前一阵发黑,他安了安神,立马跨上自己的枣红战马,飞也似地向自己的家中奔去。
军师路基爱风驰电掣地回到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