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之内两位爱妾先后离自己而去,但究其原因都是因为自己!谁叫自己那么声名赫赫,谁要自己那么位高权重呢?
大国师陆贾内心充满了苍凉、落寞和深深地自责。他心中明白,能与自己推心置腹、谈笑风生的人又少了一位!
看来天命真是不可违啊!
爱妻程姝很是理解此时自己夫君的所思所想,因此在这七天七夜里她一直默默地陪伴在大国师陆贾的身边。
两人都默默无语,只有风儿在呜呜地悲鸣。
七天之后的清晨,大国师陆贾拖着异常疲惫而沉重的步伐姗姗走上了朝堂。早朝开始了。
汉王刘季清了清嗓子,威严地扫视了一番群芸芸群臣,最后目光落在了广野君郦食其脸上:
广野君,本王想问你几件事情!
广野君郦食其在这次加官进爵中也荣升了一级,年俸由八百石增为一千石。但其似乎远远不满足这些,这些天来他背后发的牢骚最多,说什么大王偏心哪、大王用人不明呀,矛头全都对准了大国师陆贾。
闻听汉王刘季的召唤,广野君郦食其不由得打了个激灵,赶忙跨步出列,拜服在堂下:
微臣在!敢问大王有何训示?
其实也没什么!本王只是想问问:广野君是否有名贴身近侍唤作赵虎?
赵……赵虎?回禀大王:微臣家府实无……实无此人!
细心的大国师陆贾分明注意到:此时的广野君郦食其由于过于紧张而声音发颤,而且支撑着躯体的四肢也抖个不停!
哦?不会吧?汉王刘季见此情景已经明白了七、八分,他眼珠子骨碌碌一转,忽然厉声道:
来人!
此时的广野君郦食其还以为汉王刘季要翻脸杀他,吓得惊叫一声啊——顿时一股臊臭之气扑面而来,原来昔日威风凛凛八面玲珑的广野君郦食其竟然由于惊吓过度而大小便失禁,屎尿横流!
见此情景众人不禁纷纷掩鼻后退,就连他的亲弟弟偏师将军郦商也不例外而此时大国师陆贾距离广野君郦食其最近,他也不禁掩住了口鼻,但却并没后退——他想借此时机仔细观察广野君郦食其的一举一动,从来印证心中的揣测!
谁知汉王刘季是个花花肠子,他是故意安排好这个局,就是为了让广野君郦食其自我暴露。见此情景他的心中更是明白了,冷笑两声道:
广野君大人,你这是怎么啦?贵体欠安?你患上痢疾了?
不……不是……我……我……
一向铁齿铜牙的广野君郦食其居然满面通红、语不成句!
广野君大人,请瞧这里!这个人想必您一定认识吧?
广野君郦食其战战兢兢地抬起头来,这才发现一面无表情的虎贲卫已端上了一个大木盘,木盘中居然装着自己的贴身侍卫赵虎的头颅!
头颅上满是鲜血,但五官甚是分明。尤其是那对恶狠狠的牛眼,是他,绝不会错!
此时的广野君郦食其感到万念俱灰,深感今天难逃一死。他一屁股墩在了地板上,面如死灰,汗如雨下。他结结巴巴道:
启……启禀大王,微……微臣实是不认识此……此人!
哈哈!郦大人,本王还是劝你不要再装模作样了,还是老老实实都承认了吧!否则一会儿拖到有司的大牢里一顿板子打你个皮开肉绽,那是不是有些……有些太不体面了?
微臣……微臣冤枉啊!还望大王……大王您明察……
你给我住口!汉王刘季实在是忍不住了,他猛地一拍案几,厉声喝道。由于过于用力,千年紫檀案几都被拍裂了!
众臣吓得都齐刷刷拜服在地,齐声低呼:
大王息怒!——广野君郦食其则直接吓晕过去了!
此时偏师将军郦商实在看不下去了,他站了出来,脱了金盔,脑袋在地板上通通磕得山响:
启禀大王!古语说‘死无对证’,现凶逆业已伏法,依末将浅见此事还是不要再深究下去了吧?广野君郦食其大人追随大王鞍前马后已经多年,屡献良策屡立奇功,是不是这次也不要太为难他了?
说罢又是一阵叩首如捣蒜,最后乃至于鲜血淋漓!
同样拜服在地的众臣们本来见状对郦食其恨得牙痒痒,皆欲杀之而后快,此时此刻见其一母胞弟偏师将军郦商出列说情且如此情真意切,也不禁为之而动容。
大国师陆贾也实在看不下去了,他也站了出来,轻轻道:
二哥,不,是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