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散了,八名瞭哨结伴魂归东洋。
正门不远处的雪地上,飞快的窜出几个白色的幽灵扑向大门处,瞬间将大门口处理得干干净净。其中一人低声低语一番后,留下两人守门,其余的幽灵像影子一样飘向院中两侧的营房。那个刚才低声低语的幽灵独自一人飘向了正北亮着灯光的平房。门口打瞌睡的勤务兵还在梦中就感到脖颈一阵剧痛,然后就看见了天照大神亲切的召唤。
熬了半宿的中泽芳男刚刚整理好汇报的材料和财务清单,正高举着双臂抻着酸酸的懒腰,顺便想喊勤务兵去伙房弄点夜宵米西一下,房门忽然无风自开。微微一愣神,久经沙场的中泽芳男立刻感到心脏猛地遽缩,眼睛下意识的缩成了临险的针芒状。还未待他放下双臂去拿抽屉里的枪,一个白色的影子鬼魅般的飘到了他的面前。一柄裹着寒气和杀气的短刃稳稳地抵在他的下颌部,他能感觉得到从钢铁上传来的冰冷杀机。
“中泽芳男少佐?”标准的东京都口音,低沉带着磁性,但语气却是久居高位者的居高临下的讯问句式。
“嗨”中泽芳男下意识的回答道,“阁下是……?”
“为帝国的国运而战,此时我大和的勇士们正在满洲四处浴血拼杀,不惜尸山血海也要为帝国抢到满洲这块水草丰美的乐土。中泽少佐雅致啊,坐在这温暖如春的温室中,数着从支那抢来的财富,半夜三更兴奋得难以入眠啊。”短刃缓缓的离开了中泽芳男的脖子,但却未离开快速攻击的半径。
中泽芳男暗暗虚了一口气,看来来人并不是要他命的。只要不是要他命的,一切都好商量。来人从里到外一身缟白,白衣白裤,白帽白鞋,连枪套都是白布裹缝的,外披白色的大氅,脸上也是一块白布,只露出两只眼睛和嘴巴。此时那一双眼睛激射而出的寒芒压迫得中泽芳男坐在椅子上不敢妄动。对方身上那股强大的压迫力和透体而入的寒凛杀机让他生出今生今世不曾有过的深深恐惧。凭他的直觉,来人绝对不会是支那人,因为支那人是不会具有如此强悍的军人杀气的。看穿着是忍者?还是……
来人拽过一把椅子大马金刀的坐下,闪着寒光的短刃在手指上娴熟的旋转了几圈儿后,唰的一声没入了腿部不细看根本看不到的白色刀鞘中。
“中泽少佐,你不用费心猜测我的身份。因为在此之前以你的身份地位是根本不可能知道我的存在。”来人坐下后说话很客气,可是偏偏语气是一副高高在上居高临下的优越态势。中泽芳男此时对来人是来自日本本土已深信不疑,因为现下的日本就是这样的,官越大,背景越深,就越强势越牛逼。看来人这语气和气势,恐怕是深有背景的。
“天皇陛下御前内务府秘密特勤课。”来人看似随意的语气,却令中泽芳男的心脏又开始剧烈的跳动起来,不过这一次是激动的狂跳。来人倨傲的眼神乜斜了他一眼,继续道:“这次受内阁首相若槻礼次郎和陆相南次郎的密令,来满洲彻查关东军一些事情,这些与你无关,你不需要知道太多。不过我的人在调查中发现你的部队没有参与剿杀支那军的军事行动,而是忙着抢劫支那人的财物,而且损失惨重,那么多珍贵的帝国勇士的生命白白消耗在非军事行动中,我想知道是中泽芳男少佐你的私自行为还是关东军哪个混蛋下的命令?”说完,来人两只眼睛阴森的瞅着中泽芳男。
冷汗顺着中泽芳男的后脊梁骨刷刷的流了下来。对方果然是背景高深的人物。自己一个农家佃户出身的小人物怎么能够不紧张呢?要知道,没有背景的他可是用了十几年的功夫才爬上少佐大队长的位置啊。自己别不小心成了内阁、军部和关东军内斗的牺牲品。这水太深了,他可淌不起这趟浑水。
看着中泽芳男紧张思索的神色,来人很不屑的慢声慢语道:“你可以不回答我的问题,不过我一旦判定是你的过失,我可以直接杀了你,不需要费事送你回国上军事法庭,这一点请你相信我。殿前特勤课拥有这个权利,只要是我特勤课认定的帝国罪人,杀个佐官级别的,是不用请示军部那帮混蛋的。”冷汗开始顺着脸颊哗哗的流淌,中泽芳男的心脏已经快因跳动过速而衰竭了。看着对方笃定的、漫不经心的、高高在上的、戏谑的、残忍的、冷酷的眼神,中泽芳男知道自己在明了对方身份后该是站队表态的时机了。
“阁下,奉天事变前夕,我接到关东军司令官本庄繁将军的亲自密令,命令我部服从闲院良夫先生的指挥,配合他的满铁调查部和别动队进行帝国经济战。”
“哦?闲院良夫先生?闲院家的那个小子?哼,小的时候我还揍过他。怎么,他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