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午,特期班在陆校射击场正在进行养成训练和实弹射击课目。陆校的射击场平时并不热闹,因为陆校的实弹训练很少,所以特期班很喜欢到这里进行训练。此时,靶场上两排人正在据枪瞄准养成练习。后一排是立姿,枪长955mm的汉阳造枪管前端用绳子吊着两块砖。前一排是难度更大一些的跪姿,枪管下吊着三块砖。熊再峰他们几个骨干兵头和张国辉以及四个老兵都在前一排。
自从被熊步云秘密招募进特勤支队,在知晓了特勤支队的背景、实力和使命后,张国辉和四个老兵格外珍惜,在督导特期班学习训练的时候,他们也经常参与训练,军事技能跟习练国术一样,一天不练手脚慢,两天不练丢一半,三天不练门外汉,四天不练瞪眼看。而特期班这帮小子,虽然从童子军时期就已经开始超前练习,但随着年龄的增长,要求和强度也在加大,尤其是体能,当兵练武的都晓得,体能不过关,技术全白练。所谓的神射手不光是子弹喂出来的,体能、技能的日常养成是非常重要的,也是非常人所能忍受的。
在这个课目上,李文星等四个虎卫是绝对的教官,当年他们就是这样被熊步云“残酷”训练出来的。正当众人汗流浃背,训练正酣的时候,射击场里进来了一支队伍,陆校第九期步科二中队。
前一段时间发生的日本军谍案,因校方及时封锁消息,是以违反校规之名将其开除学籍的,致使不明真相的九期学员一直以为是特期班搞的鬼,让他们一下子失去了40名同学,因此,九期的上上下下对这一支牛皮哄哄的特期班误解颇深,再加上他们张扬的异常拉风,本就招人嫉妒,所以九期的学生队一入场,看见特期班在训练,集体冲特期班冷着脸,吊着眼,没有好心气儿。
而张国辉和李文星等人原本不属于陆校的教员职工,再加上他们桀骜不驯的个性,平素根本不尿那帮队官们,所以双方甫一打照面,温度就很冷。
“呀呵,小兔蹦到了车辕上——充什么大把势。”
“就是,这年头兔子要是能驾辕,谁还花百十块大洋买骡子啊?哈哈哈。”
“绣花枕,假把式,装得还挺像回事。”
“要是这样就能练成神枪手,兄弟我明个儿就开几家砖厂,每天开厂放砖,让咱中华遍地都是神枪手。”
九期的上上下下从特期班的跟前走过,冷嘲热讽扔了一地。
熊再峰他们似老僧入定般,古井不波,手都没有抖一下。
队尾一群队官簇拥着中校中队长走了过来,带队的中校用眼睛一扫,见自己的军衔最高,立刻腰杆一挺,自觉威武了很多,瞅着地上几个满当当的子弹箱,回头酸溜溜的说道:“都说特期班这帮小子富裕,还真不假啊,一次训练的弹药,就顶咱们一年的射击量了。娘的,你们干粮多,也不能这么霍霍啊。”随行的队副和几个区队长们都用鼻子发出的冷哼声表示了鄙视加妒忌的不满。
负责训练的四个虎卫脸一沉,锋锐的目光冷冷的一扫,众人顿感象拂面而过的刀锋,立时悄不作声。张国辉和四个老兵放下枪,擦了擦汗,看见特期班正练得凝神静气、鸥鸟忘机之际,那桩架、那耐力、那动作要领,绝不是短时间内能练出来的,心里面越发喜爱这群聪明、好学、勤奋、刻苦的青春学子了。
张国辉与李文星对视了一眼后,大声喊道:“熊再峰,出列。”“到。”放下枪跑步立定,整个过程动作干练遒劲。
“我和李中尉他们歇一会,现在命令你为本次训练的代理副班长,临时负责督导训练,有啥事,自己看着处理吧。”说完已经掏出了香烟,几个虎卫和老兵嘴里叼着烟远远的找了一块草地,坐下来闲侃起来。
得了指挥监督令的熊再峰暗暗腹诽:日。每次都这样。一群老狐狸。原来熊步云警告过他们,不得与陆校职工起冲突。而陆校在张治中的严格治理下,礼教颇严。按军阶下级见到上级必须行军礼。偏偏虎卫和这几个老兵性格乖张,见不得绣花枕头似的军人,每每看见那些队官,就跟看见空气一样,冷傲慢礼。而对待兵学大家或学者型教官,这几个屌兵却恭敬有加,简直气死人不偿命。
“弟兄们,坚持住,再有半个小时,就可以休息一会儿了。”清了清嗓子,熊再峰两手一背,小架子驾轻就熟的一端,从排头走到排尾,装得挺像那回事儿。
那边九期二中队很快就展开队形,开始了实弹射击。一年就那么两三次的机会,每次每人五发子弹,常常是刚上了瘾头,就完事了,每次都弄得甜嘴巴舌的。以至于大多数毕业下到连队的学生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