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时可在几百公里长拉锯线上的几个点上秘密突入,接应我们。我们进入敌后与上峰的电台联络时间是早晨五点半至六点半,晚上九点至十点。
这一仗两个目的,其一抢夺电台,联络上峰;其二打乱敌人的部署,争取时间和主动权。我看了一下魏常友画的日军布防图和大家的补充,大家看,要路沟从西南到东北,日军的布防和屯营。西南方向为进出关的要道口,由独立守备队重兵把守,鬼子一个中队的主力差不多都在这里,日军给这个守备中队加强配备了一个重机枪排,四挺重机枪,其中两挺就配置在西南方要道口,东北口一挺,另一挺配置在辎重站。从西向东依次为守备队军营,宪兵所,伪满骑兵第一中队,守备队中队部,镇公所及联卫队部,辎重站,伪满骑兵大队部,骑兵第二中队。
守备队中队部位于镇子中央的高家大院内,墙高壁厚,易守难攻,这次我们不打它,我们只有八个人,必须攥成拳头才能打出强火力和突然性。这次的战术目的是尽量多的消灭鬼子兵,打疼它,打蒙他,让鬼子摸不清咱们有多少人,什么目的,让鬼子往大股义勇军身上想。炸掉辎重站,给敌人造成压力和混乱,重点打守备队的日军,趁乱带走宪兵所的电台,然后冲出西南要道口,沿公路向承德方向撤退,造成义勇军奇袭的假象,将日军的目光吸引到西面来。”
据魏常友的情报,辎重站驻有第八师团辎重兵第八联队的一个辎重小队,虽然日军的辎重部队不属于野战部队,但其战斗力却不能小视,况且,辎重站的警卫部队是守备队的一个加强班,这次战斗,不允许我们有任何疏忽。头半夜睡觉,后半夜干活,现在分配战斗任务。”熊再峰果断的声音在队员们听来,如天籁一般钻进了他们的耳朵里。
凌晨三点钟。日军辎重站外围。
这是一个货场改建的辎重物资仓储运输站。四周原本半人多高的土墙头上被装上了铁丝网,大门口处的瞭望警戒塔台上的探照灯的灯光扫过,铁丝网的尖刺发出渗人的寒光。塔台下用两道鹿砦封闭了大门,挨着大门是用麻袋包围成的半环形机枪阵地。平坦的货场中央是码叠整齐的军用物资,七辆一点五吨的日产军卡拍成了一排,最里面一排平房是原先货场的仓库和办公室,现在是日军的仓库和宿舍。这里是日军连接后勤基地建昌镇和驻守南线停战线日军的后勤物资中转站。
仓库门口有两个哨兵,院内有两名巡逻哨兵。幽深诡异的探照灯光将院内的夜幕切割得时明时暗,战争这头怪兽呲着獠牙狰狞地俯瞰着阴暗的人间。
在货场东南角探照灯光照不到的死角处,韩冬已经悄悄的用军铲和军刀并用挖出了一条能容他一个人爬进去的半地下洞口。附近的老搭档史招财披着伪装网,趴在地上与周围的野草融为一体,手中的伯格曼警惕的对着机枪阵地,如果日军稍有风吹草动,伯格曼瞬间就会把鬼子打成筛子。距离大门稍远一点对街的一个黑暗的角落,宋玉手中的狙击步枪牢牢地套住了塔台上的哨兵。
通道挖成,韩冬冲史招财挥手做了个我进去的手势后,双手撑地,像蛇一样钻了进去。
此时,要路沟镇静悄悄的。自打日军占领该镇后,为防义勇军的偷袭,日军一直实行宵禁,当地百姓早已形成了习惯,而处于后方的日军,正处于骄盛期,其警戒性远不如停战线附近的日军野战部队。
进了院子里的韩冬静静地趴在地上,用眼睛、耳朵和鼻子高度感知着周围的一切异动。洞口已经用事先编好的草网盖住,一般不大引人注意,就是探照灯能照过来也看不出来。确认安全后,韩冬避开探照灯的扫视频度和巡逻哨兵,像一团移动的草球,迅速扑向货场中央。
轻轻掀起苫布的一角,韩冬象一个无骨的壁虎,闪身钻进了货垛之间的缝隙之中。黑暗中,韩冬缓缓的吐出一口浊气,支着耳朵仔细听着渐渐走近的巡逻兵的脚步声,心里默算完日本兵溜达一圈所需的时间后,伸手往脸上抹了一把汗水,轻轻地抽出军刀,侧着身子,摸索起周围的辎重物资来。
凭着手触摸的感觉,这是一批弹药物资,没发现枪械包装箱。韩冬心里一喜,用军刀轻轻地撬开一箱,手法老道,就像是个撬门压锁的惯犯,一点声音都没有。手伸进开启的缝隙中一摸,是一包包的三八步枪子弹。摸索着向里挪了挪身子,又撬开一箱,手感是九一式手榴弹。连撬了好几个箱子,直到摸到九二式步炮的70毫米高爆弹瘦长的弹体,韩冬心里才踏实。一点一点的撬去箱盖儿,从里面拿出来一枚炮弹戳在地上,从挎包里轻轻拿出来事先用手榴弹和怀表制作好的简易定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