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点钟,当守备队在操场上集合,集体膜拜那面丑陋的膏药旗的时候,潜伏多时的靳天、宋玉两名狙击手几乎同时扣动了手中的扳机。
毛瑟狙击步枪7.92毫米口径的子弹飞旋着冲出枪膛,准确的钻入了塔台上哨兵的眼窝,巨大的旋转动能带着惯性在将脑组织搅成一团浆糊后,撞开颅骨,从拳头大的窟窿中飞逝在空气里。
未待另一名哨兵反应过来,接踵而至的第二枚子弹就将他的头盖骨掀开,里面象豆腐脑儿一样的白浆喷溅得塔台上到处粘叽叽的。
“咚。”山包瞭望楼上的两个哨兵几乎同时被子弹的冲击力掀出塔台,一头栽向了地面。
“敌袭……咔嚓。”不愧是老兵,守备队曹长在枪响的刹那,神经骤然绷紧,张口示警的同时手伸向了腰间的枪套,随即他感到脑后一阵烈风将他的头吹得高高扬起,在空中翻了几个跟头,他的眼睛看见了他自己矮壮的身子在工事里愣愣的站着,从脖腔中如喷泉一般射出一股粗大的血箭,射向半空,就像小时候在家乡看小火山爆发一样壮观。“巴嘎,那个东京来的宪兵……”“嘭”的一声,曹长的脑袋撞在一块凸起的岩石上,终止了他人生最后的思索,圆溜溜五官摔得稀烂的脑袋顺着坡道向山下滚去。
熊再峰双手挥刀切下曹长的猪头后,刀交左手反手一撩,站着身侧的一名鬼子的半个脑袋被削了下来。同时右手在裤兜里一探,M1911柯尔特精致的枪身滑入了掌中。
枪声,刀影,饶是阵地里的小鬼子都是老兵出身,在最初的几秒钟,也被眼前的突兀情景震得没缓过神而来。
“呯呯呯”熊再峰手中的柯尔特手枪如炒爆豆似的几乎连发响了起来,柯尔特超短的扣机距离和扳机上的防滑纹设计,使得如熊再峰这样的快枪手如虎添翼。千锤百炼的特技枪法,神乎其神的运枪射击速度,仅仅两秒钟的时间,七发口径大得变态的11.43毫米的子弹爆开了剩余七名士兵的脑壳。
近距离大口径子弹的爆头,鼻子以上的脑壳猝然间四分五裂,碎裂的头骨和着红白物瞬间弥散在工事里。七个鬼子没有任何闪避动作,甚至大脑还没有来得及闪现躲避的念头,脑电波就被11.43毫米的大弹丸一下子切断了信号,生命在0.1秒内终结。
弹出空弹匣,迅速上了一个满弹匣,往腰间武装带上一插,伸手拽过待发状态的九二式重机枪,熊再峰看也不看对面山包的机枪阵地,黑幽幽的枪口直接俯瞄上了山下检查哨卡三三两两仍在懵懂状态的哨兵。
“咯咯咯”九二式重机枪特有的发音在清晨时刻如山间清泉般歌唱起来。
山下站岗的十几个鬼子和伪满兵最初被突兀的枪声震毛了,本能的循着声音向上看去,那个宪兵军曹如魔鬼般的杀戮一下子镇住了他们,思维在几秒钟内彻底短路。
战争中,0.5秒的迟疑就意味着死亡之吻的降临。
7.7毫米的有坂弹呼啸着扑向山下,两座哨卡之间立时一阵血雾飞扬。那些哨兵的身体就像集体触电一样扭曲起来,伴着莫名的舞蹈动作,肢体被一块块撕裂开来。有两名日本兵直接被重机枪子弹巨大的冲击动能打折了脊椎,上半身飞出去很远,破碎的内脏组织和碎飞的军装如柳絮一样泼溅的到处都是。
重机枪天生就是步兵的噩梦。
自它诞生的那一天起,就是屠杀的代名词。
然而,对待禽兽还有比屠杀更好的手段吗?
有三四个日本老兵反应快一些,迅速卧倒,手中的三八步枪拉栓上膛就要射击,战术素养老道辛辣。不成想身后山包上的重机枪阵地恰于此时泼洒过来一阵疾风弹雨,7.7毫米的重机枪子弹如同长了眼睛,怒吼而至,穿过颅骨、脊柱、后背,将趴在地上的几个鬼子直接钉在了地上,如暴风骤雨的子弹顷刻间就将这几个老兵打得如同烂泥,肢体和内脏碎块在血雾中被高速动能的子弹激得漫天飞舞。一个30发的保弹板射完,两座哨卡之间已经没有一具尸体是完整的了。
原来,靳天的枪声一响,工事里的八个鬼子齐齐回头,凭战场直觉和经验,目光很快锁定了工事后身的一处草丛。就在鬼子还未来得及动作的时候,在他们五六米处潜伏多时的曹柱国猛然跃起,人在空中时,手中的伯格曼冲锋枪就吐出一道火舌。如此近距离的弹雨泼洒,如同死神亲手抚摸一样,八个日本兵甚至来不及张嘴发出人生最后一点声音,每个人身上几个血窟窿咚咚的向外喷溅着灼热的血液,瞬间就被山区清冷的空气拽去了灵魂。
没有谁能在飞鹰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