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熊再峰身上骤然喷发而出的滔天愤怒,韩冬什么也没有说,转身出去前交给熊再峰两张电稿纸。
“老大,鬼子又调来了一个中队,携带有重武器,天亮出发,预计最快中午到达。还说随队过来八名客人,请这个少佐多加关照。”
熊再峰接过电稿纸快速浏览起来。
韩冬将帐篷里的几个鬼子摆好姿势,让人一进来不至于立刻看出来破绽,而后一掀帐帘,闪身出去。
“把伤员放下。”韩冬上前佯装检查了一下,一回头,对门口两个卫兵说道:“你们两个,抬他进去。”
两个卫兵听到命令,不虞有诈,过来抬起一副担架,往帐篷里走去。靳天和宋玉两个人很自然的站在帐篷门口两侧。雨幕中,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喂,士兵,”离帐篷比较近的两个日本兵正在雨中瑟瑟发抖的守着一挺班用机枪,听到叫声,木讷的转过身来,“你们两个过来一下,把这副担架抬进帐篷里去。”
“嗨。”两个士兵站起身来,抬起剩下的那副担架也进了帐篷。
少顷,从帐篷里不声不响的陆续走出来三个人。八条人影如勇炽邪魔、玉宇澄清的佛陀罗汉,分三个角度扑向了目标区。
黎明前的黑暗遮住了诸神降魔除恶的杀戮之举。
雨幕屏遮了视线和听力。出手迅疾的刀法,让每一个得到超度的鬼子来不及发出一点声音,生命之钟在瞬间停摆。
重火力是胡硕和那人两人的最爱。两个熊一样身板儿的黑影扑向了重机枪阵地。
重机枪阵地上四个鬼子兵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刚要回头,猛然觉得自己的脖子凉嗖嗖的,而后火辣辣的疼,张嘴欲喊,可是他们惊恐的发觉张大的嘴巴发不出任何声音,顺着自己的喉管正在往外喷溅着热血,那速度就像曾经手里的九二重机枪泼洒弹雨一样,猛烈的喷流着。
旁边的几个鬼子刚发觉身边的异样,就瞧见一个硕大的黑影罩了过来。那人兄弟左胳膊夹住一个鬼子的脖子,发力一掰,怀里的鬼子哼都没哼一声,身子就软了下来,同时右手的军刀一闪一划,迎面两个鬼子双手捂着自己的喉部的创口,吱吱的叫了几声就蹲下了身子,眨眼间不动了。
雨水很快的将血迹冲洗的干干净净,顺着从高地上流下的水流,汇入了仍在涌动翻滚的洪水中。二十个来自东瀛的罪恶生命顷刻间毙命山野。
将阵地上已经冰凉的鬼子尸体摆好姿势,从近处暂时看不出来破绽后,熊再峰一抹脸上的雨水,依然怒意未消的说道:“左侧鬼子伤病员这一边最后解决,先处理右侧的鬼子。这里靳天和宋玉留下看守。鬼子上来一个留下一个,上来两个留下一双,在我们没有返回之前,别让鬼子发觉破绽出来。其余的人,老规矩,两两一组,自由猎杀,躐进掩护,杀他个人仰马翻,鸡犬不留。”说完,一挥手中的短军刀,率先从高地上冲了下去。
六名这个时代最彪勇强悍的顶级杀手。
六名这个时代从特训营里九死一生爬出来的暴强的综合作战单位。
六名已经进入暴虐杀戮状态的超级机器。
战场上没有道义。道义不在战争范畴之中。
战场上没有规则。规则在杀戮游戏之外。
人类所有的军事思想和战术动作都是为冰冷的杀戮而装帧的。
没有规则规定交战的双方必须对等的拉开阵势,刀来剑往的矩阵交锋,冷兵器时代那种过于简单的战术思想和颇具骑士风采的兵阵对抗,早已随着时代的风云变幻而遗落成历史的尘烟。
战场原本就是检验交战双方士兵勇气、技能、智慧和运气等综合素质的角斗场。
战场原本就是检验一切战斗元素的竞技平台。
当熊再峰身上的滔天杀意被队员们感应后,一支这个时代堪称最职业化、最专业化的作战团队,瞬间进入了荣辱同舟、敌忾同仇的协同战斗状态。
这支特种作战队顷刻间爆发出怒海狂澜的战志和杀意,如一队仰天嘶嚎的战狼,毫不犹豫、毫不畏惧的冲进了窥视已久的目标群落中,开始了肆无忌惮的自由猎杀。
凌晨,原本是人睡得最香、警觉性最低的时刻。而历经一夜的暴雨和洪水肆虐的打击,此时啼饥号寒、疲顿颓废、病疫慢侵的日军,却正是饥寒交加恍然入睡的时刻。在雨水冲刷的山坡上,三三两两的背靠背昏昏欲睡。
防守脆弱,士气低迷,一群待宰的牲畜。
“口令?”走出没多远,在一个小队的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