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你了。”
“杜鹃大姐客气了,应该的。”曹柱国宽厚的笑了笑。
熊再峰看着杜鹃,明白杜鹃对他本人的极度信任,但战斗在即,必须协调好部队的指挥力量,也为以后合作打好基础。
“顺便告诉你一个秘密,在我的团队里,任何一名队员拉出去都可以独立指挥一个团。”
“啊?”杜鹃吃惊的看着熊再峰和曹柱国,见两个人俱都从容平静的看着她,目光中除了清澈就是真挚,在这两个年轻的男人面前,老练的杜鹃突然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无知的丫头,竟然丝毫掩饰不住心中的秘密。
震惊!因为杜鹃深晓熊再峰说的那句话的分量。
原先对他们每一个人的印象就是不可企及的神一样的战斗英雄,直如“白云在青天,可望不可即”。哪成想人家表现的只是冰山一角,渺不足道的珍技之一。而实际上个个却都是胸有甲兵、宏才远志的将帅之才。
生平自负的杜鹃再次无语而暗自额手称庆。不过心中的疑惑弥坚,这是一个什么样的背景靠山?出手竟然如此高度?放眼中国,决无第二人想。
“报告。”
“进来。”帐帘一挑,进来一名手持倭刀的鬼子少尉,杜鹃当时吓了一跳。等到来人开口说话,才发觉原来是屡屡惹她生气的小无赖韩冬。
“队长,挑了半老天,也没有你合身的军装,我看,这次如果还有梨园的戏活儿,就让我来吧。”说着,抖了抖手中的军刀,“据说这把刀还是小日本天皇御赐的,我看也没啥出奇冒泡的,搁我手里都一样,不就是一把破铁皮吗?放心吧,到时候真演起戏来,保证让鬼子迷糊。”
正得意忘形的韩冬忽然觉得老大的目光有些悻恼,立时安静下来,惴惴不安的问道:“咋了?有啥不对劲儿的地方吗?”
“昨天晚上小鬼子刚给我们上了一课,细节决定成败,你是没长脑子还是雨水进你脑子里了?日军军刀的刀绪体现着等级森严的资历和职别,佐官刀绪为红,尉官刀绪为蓝,你一个小小的少尉,手里拿把佐官的佩刀,你当日本兵都是吃干饭的?你这个环节出现问题,就会危及其他队员的生命安全,这道理你不懂吗?”熊再峰脸色阴沉的看着韩冬。
“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老大问你话。”从童子军时代到军校时代,三十几个兄弟姐妹,都怕老大问话。在他们的心目中,身为兄长的熊再峰的地位是超然的,有时亦兄亦父,他自己啥事都以身作则,严厉要求众兄弟于己同步。
“给我立正思过十分钟。十分钟后到外面集合。”说完转身和曹柱国出去了。
韩冬耷拉着脑袋,撅着嘴巴,一副小妇人深受委屈的小模样。
“扑哧”,耳畔一声轻笑,韩冬抬头,看见一张娇艳如玉的脸靥,一双盈盈秀目正看着他。
韩大侠立时鼻翼耸动,嗅觉神经细胞瞬时全被激活。
看着眼前的小无赖身体正慢慢的前倾,那个一动一动耸个不停的狗鼻子马上就要碰到自己的身体了,杜鹃伸手拍了拍韩冬的脑袋。在大略知道了他们每个人的身价和能力后,再看向韩冬时,杜鹃心里有一丝怜爱的萌生。
“你呀,怎么就长不大呢?一会儿就要打鬼子,就要战斗了,你还有心思玩耍,难怪队长兄弟生气。”
一提老大,韩大侠刚刚还闪烁着绿莹莹光彩的目光立时蔫了下去。杜鹃见此,嗔怪道:“小无赖,你正经点行不行,打仗子弹不长眼睛,你连精神都打不起来,一会儿怎么上战场。姐姐虽是女流之辈都懂得习焉不察和习非成是的坏处,你一个欲将成事的大老爷们就不懂这些道理吗?”
韩冬闻言,心里很是感动,但那双眼睛却又是习惯性的骨碌一转,小嘴巴上似挂了个糖罐,蜜甜蜜甜的说了起来:“姐姐,不用担心我,我没事。倒是你令人担心,这次战斗,你就不要去了,鬼子的枪打得不赖,你刚说的,子弹不长眼睛,别伤着你,弟弟我心疼。”
杜鹃伸出一根玉指狠狠地搓了一下韩冬的脑门儿,“乌鸦嘴,竟说不吉利的话。东洋人与我有不共戴天之仇,你要还是老爷们的话,留着劲儿一会儿给我狠狠地打日本鬼子。”
“放心,一会儿你看我的,我不让鬼子屁滚尿流,我就不是纯爷们。”
上午十时。老大杖子村守备队秘密驻屯地。
三浦信斋中尉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手表,心里恨恨的咒骂着天气。平时顺畅的公路,因为昨夜的一场暴雨,变得泥泞难行,汽车象蜗牛一样,爬了四五个小时才到老大杖子出发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