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战斗的目的是让天牛洞的义勇军充当主角,我们充当配角。”上午在侦察完地形后,飞鹰队在裂谷入口的地方坐下来休息,熊再峰首先给这次战斗定下来了基调。
“这两天我们的动作有些过头了,日军肯定会有所怀疑,甚至会动用大部队赶过来围剿,这对我们来说会非常不利。而我们的存在是一个秘密,不能被鬼子扑捉到任何影子。借此机会让日本人的注意力关注到义勇军身上,我们趁隙直奔建昌。所以这次针对驰援而来的鬼子中队,我看就舍头打尾,比较适合杜鹃他们的实际战斗力。”
飞鹰队员们看着熊再峰,没人说话,他们已经习惯了老大的指挥方式和智慧。
“这里的山地不适合鬼子的机械车辆行驶,而他们携带的重武器必然是使用驮马来运输。这样的话,鬼子的驮马队必然要走到队列的后面。我们就让过步兵,专打他的驮马队。这一来打他的辎重后勤,断他的弹药粮糈,二来还可以顺路搂草打兔子,抢夺鬼子的弹药,弥补一下义勇军的弹药不足问题。”
“裂谷的地势在外观上很唬人,任何队伍走到这里都会担心被人伏击。可是我仔细看过了,两侧的山壁太直了,上面不易埋伏人,而我们手中的家伙事儿太少,也不易在地面上做文章。既然如此,我们就利用鬼子的防范警惕心理,干脆让出这条裂谷,让鬼子白白担惊受怕,等到鬼子认识到这条裂谷是一条安全通道后,必然会欣喜的长驱直入,可是出口处暴涨的河水又拦住了他们的去路。这样他们必然会停顿下来想办法。我们就打他个措手不及。在他们意想不到的地点,打他们意想不到的部位,然后只需封锁住入口,我们就可以从容撤退,完成这次义勇军的亮相目的。”熊再峰说完,看着众队员。
“有什么补充的?”
“鬼子的后卫如果兵力过多怎么办?”
“那也得打,突然袭击,打一阵看情况,顶不住就撤,我们掩护,就是让鬼子知道是义勇军干的。”
“在哪里打伏击?就是这里吗?”
“对,这里的山路两侧都是丘陵坡地,不过在鬼斧神工的裂谷面前,人会忽略这些的小坡地的,人在惯性思维下,注意力都会被眼前的天险所吸引。”
“行,老大,就听你的,咱今天就当一回教官了,教一教那些义勇军怎么打伏击,怎么撤退,怎么在运动撤退中杀敌。”
“我算了一下时间,我们的时间很充足,完全可以构筑结实隐蔽的伏击阵地。一会儿,那些义勇军来了后,立即动手。”
战争中有时很凸显因果关系。当三浦信斋在坡地上拿着望远镜忐忑不宁的搜索着裂谷中的不安全因素时,实际上他已经陷入了惯性思维的定式里。
关注力一旦被锁定在幽深可怖的裂谷上,那么他的兵学素养都会在短时间里迅速的以此为重心开始了不停地固化思考。
事实上,当三浦信斋的战术目光点一落在裂谷上时,这一场伏击战的结局就已经判定成局了。
等到杜鹃和曹柱国率领七八十号义勇军来到预设的阵地前,熊再峰只三言两语就解释清了这次伏击作战的特点。而后一声令下,义勇军在飞鹰队的指点下作业开来。当年飞鹰队的筑城土木课目可不是吹的,在那帮打过仗的老兵的指点下,立、跪、卧式散兵坑、班阵地、排连阵地的构筑那可是一锹一锹的挖出来的,基本功堪称过硬。如今指导义勇军战士如烹小鲜。
曹柱国带来了鬼子留下的两挺重机枪,六挺班用机枪。根据伏击阵地的位置、射击界面、角度和延长距离,飞鹰队迅速设计完成了火网编成。
九寨十八洞的义勇军俱都是玩儿枪的老手,很多人枪感极好。略微讲解调教一番,日式的轻重机枪手就现场批发毕业了一批。
自古兵无强弱,将有巧拙。八个从小浸淫兵学知识的年轻爷们在阵地上无论是讲解还是动作示范,七八十号人都鸦雀无声的听着、看着。刚刚过去的一夜,留给他们的印象深刻得这辈子都忘不了。眼前这八个人如同神一样的存在,令义勇军战士们心里异常踏实,没有人怀疑接下来的战斗结果。
一支队伍的自信力首先来源于首领集团的能力和战绩。此时,飞鹰队的杀敌技能和兵学素养在这些个农民出身的战士心中已然是神一样的高度。
纪律是在信服的基础上衍生的一种道德意识行为。在战前短暂的相溶相处中,这支队伍的灵魂就已经紧紧地依附在了飞鹰队的身上。
当三浦信斋得意洋洋的走进裂谷里时,负责瞭望侦察和指挥的熊再峰又稳稳地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