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阴沉一脸倦容的伯田一雄站在飞鹰队的宿营地前。
一切痕迹都打扫得干干净净,转了两圈也没有找到一丝一毫对手留下的可供勘验窥视对手特征和细节的痕迹。空地上只留下烧烤的木架和一张精致的秋田军犬的狗皮。蹲在伯田身边的军犬一动不动,眼神中透着万分的惶惑和惊恐,极通灵性的秋田犬被眼前伙伴的尸骸吓得瑟瑟发抖。
伯田见状,心里清楚,剩下的这一只完好的军犬也已经失去了继续战斗的勇气和意志。自己这一次带出来的六只军犬,一只被狙击枪所杀,一只被吃掉。两只负伤,一只被毒烟熏得暂时失去嗅觉功能,这四只活着的军犬都得送回奉天军犬养训基地修养一段时间。
可恶的支那人。伯田整理了一下着装,向眼前罹难的军犬肃然默哀致敬。日军的军犬是特殊编制,建有详细完整的军履档案,享受和官兵一致的授勋权利,战死后骨灰要送回本土家乡安葬,待遇级别非常高。
随着三阵排枪齐放,只剩下一张狗皮的罹难军犬得到了隆重的战场安葬。
“给联队长阁下发电报。”叫过通信兵,伯田少佐语气镇定的命令道,再次扑捉到对手的踪迹增添了他继续追击战胜对手的信心。
昨天再次遭到伏击后,他发现不到三分钟的伏击,对手就轻易的干掉了他四十个人,还有一地丧失战斗力的伤兵,这使他意识到如果对手愿意再多冒险一分钟,还会有更多的伤亡战损。那八个人简直就是杀戮的魔鬼。
记得刚到建昌时听三浦信斋说起第三大队的遭遇,他和北洋大佐私下里嘲笑这些守备部队的撒谎天分胜过战斗能力,现在看来,非常有必要仔细认真的看待之前三浦信斋上尉所说的战例了。他将四次被伏击的细节和战损如实的上报给老上级北洋大佐,并附上自己的检讨和建议,请求战术指导。
军人是一群特殊的矛盾体,这群矛盾体在战场上的学习力是最强的,这种独特的能力不分敌我,越是优秀的军人,其战场学习力越强。
伯田突然感觉自己一天之中所学所悟,比在本土受训两年所获还多。
伯田的如实汇报,令联队长北洋大佐大吃一惊,他深知自己老部下的战斗能力和战术素养。与伯田一雄一样,北洋贞治郎迅速调整了心态,恭敬地请三浦上尉到作战室如实相告,请三浦信斋说出自己的想法和见解。
随即,北洋贞治郎殚精竭虑的调动起自己的脑细胞,认真分析了飞鹰队的战术特点和燕山义勇军的分布情况,取消了伯田一雄在南岭和小碾子沟设置的封锁线,大胆的抽调自己埋伏在辎重中心的另一个步兵大队的两个中队,秘密调动卡车中队,连夜沿着公路突击运输,布设一道由四个中队组成的弧形包围封锁线,并敦请骑兵联队在外围设置第二道拦截线。电令伯田少佐务必再次寻找到支那人的踪迹,并在第一时间上报。
敌我双方的上级指挥机构同时将关注的目光投射在燕山山脉的辽西走廊处。
此时,飞鹰队正在向魏家岭方向疾进。八匹快马在山间、在村落间穿梭奔驰。丘陵、溪流、林海、沟壑,倏然而过,打马扬鞭,一路西去,身后只留下尘龙土雾和飞溅四射的溪水流瀑。
中午抵达了西大杖子村,在离村子四五百米的一处小山丘处,人疲马乏的飞鹰队齐齐勒住了马缰。
这是一个有四五十户人家的村落,一条土路自东向西方向穿村而过,其北侧、西侧和来路东侧都是丘陵,但这一带临村的丘陵,树都被砍光了,草色青青藏不住人,200米开外才是树林,南侧是一马平川绿油油的高粱地。
“穿过这个村再往前走就靠近公路了。”一脸灰尘的曹柱国说道。
“老大,这一路虽说是绕道而行,但也太安静了,你看这里连点人气儿都没有。”胡硕擦了擦脸颊上的汗珠儿,鼻子在空气中耸了两耸。
“呵呵,昨晚儿刚吃完狗肉,还真拿自己当军犬了。”身旁的韩冬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笑嘻嘻的揶揄道。
熊再峰举着望远镜观察了一会儿,“过了这个村子就是魏家岭,中午十分,这个村子为什么看不见烧火做饭的炊烟?”
“东晓,你有什么感觉?”
“我没有感觉出来有什么危险的气息。”靳天皱着眉盯着村子仔细感知着。
“当初鬼子扫荡靖平南线,可是连公路两侧十几公里范围内的村落杀得鸡犬不留。老大,这会不会是一个死亡的村庄?”史招财眯着眼睛瞅着眼前的西大杖子村。
“突击组准备进村侦察。狙击组、火力组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