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力士肥硕的腰身一弓起,像个大虾米似地,但蓄力待发的汹涌扑击力立时毕现,庞大的肉山一样的攻击堡垒将对面的胡硕彰显得就像一只小白兔面对一头獠牙暴起的野猪一样,视觉上的巨大反差,不仅令人忍俊不禁,更令观战的人群紧张兴奋。
就在攻击发起前的瞬间,胡硕忽然站起身来,将灰色长衫的前摆撩起,掖在后腰处,而后十分自然的甩胳膊伸腿,做着轻松自然的放松动作,不动声色的身子离开了大力士的扑击力距范围。
大力士见状,只好懊恼的撤回扑击的姿势,重新挺腰拔背,双掌放在外展的膝盖上,高高扬起尖尖脑壳,摆出一副幕内高手酷酷的造型,两只肉缝中的眼睛紧紧盯着胡硕,等待对手重新对阵。
“这孙子当初他妈生他的时候,脑袋确实被挤得不轻,再不就是脑袋先着地了,整个一特级脑残。早知道他是这等智商,我上去玩儿玩儿这孙子好了。”又要了一份牛排,韩冬胃口大开,继续大快朵颐,一只眼睛色迷迷的瞄着周围的美女,一只眼睛关注着场子里的变化。
那人兄弟憨厚的配合着笑了笑,脸上却是一副早知道你小子会这么说的表情。
当胡硕神色自若的甩手甩腿溜达一圈儿重新蹲身下来,大力士迫不及待地身体前倾,两只厚厚的熊掌一样的手掌重新撑到地毯上,重重的拍击了一下地面,腰身海虾一般弓起,肉缝中的眼睛怒视对手,大喝一声,正待弹跃而起,忽见对面的胡硕又蹦了起来,看都不看他一眼,兀自绕场地做着放松运动,嘴里自顾自唠唠叨叨:“咋整地,刚才吃的比起这头日本猪少多了,怎么一蹲下就要打嗝放屁呢?看来我的消化系统还真比不上这头日本猪”。
他一口一个日本猪的叫着,气得大力士脸色铁青,肥厚的双掌嘭嘭的敲击着地面,扯着尖细的声音大叫道:“巴嘎,胆小的支那人,快快的过来决一死战。”
周围观望的人群面对胡硕“怯战”的行为发出一片嘘嘘声。只有那个中年日本人眉头微皱了一下,似乎看明白了场中的对决奥秘。
趁此工夫,厅里的侍者服务生忙碌起来。此时两人的赌局赔付比例已经达到1:9,绝大多数的客人把赌注押在了日本人身上。实际上也只有真正的庄家赖特船长押中国人胜利,看着越来越多的客人把钱押在日本人身上,赖特那张刚刚被胡硕气得青灰色的脸才渐渐的恢复了一点人味儿。
“噢,可怜的中国人,在这头野蛮的日本象面前,显得太过于渺小了。就像现在的中国军队在日本军队面前表现得一样。”那两位与德国军官同桌的西方美女记者似乎不忍遂睹,皆花容失色,在这种纯粹是雄性的血腥暴力的游戏面前,凸显出同情弱者的脆弱的人类本性。
“美丽的女士,据我所知,中国的传统文化是谋略文化,中国人最讲究谋略制敌,千万不要忽视中国人这种与生俱来的文化秉性,不信的话你们只需往下看,接下来,嘿嘿,接下来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身材颀长外形英俊的靳天手持红酒酒杯,态度从容的说道,旁边的宋玉嘴角挂着微笑,起身为两位美女斟了少许的红酒。
这一对儿在飞鹰队里最不善于言语表达的狙击搭档,此时象好莱坞的影星一样入戏表演着,犹如老戏骨一样配合默契。正所谓泡妞人人会,一人一套路,个个有绝招。
“谢谢!”面对两位绅士一样年青俊秀的德国军官,两位美女美睫频闪,滋滋放电。
“想不到你们对中国这个古老的国家还有这么深的认知和研究。”
“研究谈不上,如果说西方史可以浓缩成一本《圣经》的话,那么中国的历史就是几十部《圣经》的厚度,它实在是太深太厚重了,每一次面对它,都有一种站在勃朗峰下抬头仰望峰顶的感觉。”
“那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
“眼中沧海小,衣上白云多。”呷了一口红酒,宋玉优雅的耸了耸肩,徐徐吐出一句话来。
“哦,我的上帝,太美的意境了,作为军人,你们是浪漫的,而且是德意志式的古典浪漫。真希望今后常常有时间能与你们多多探讨这方面的知识。”
“我们俩将不胜荣幸之至。”
“如果这场决斗中国人能赢的话,我想我愿意在上海外滩的华懋饭店请两位少尉共进晚餐。”
“如你所愿,我们期待着那个动人的时刻。”靳天的嘴巴好像受了韩冬的影响,蜜蜜甜甜的说道,引得两位美女相视莞尔一笑。
“那你们猜猜看,中日之战谁会是最后的胜利者?”记者大概都是跳跃性思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