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终究是自己一母同胞的哥哥的儿子。
想小时候父皇还仅是一个小将军在外征战,他们和母亲住在洛阳的一个小宅子里,那有一颗大枣树,当春天开花时他就和六哥一起趴在石凳上等待,到了夏天枣子还不大的时候,就央求母亲大枣子,总是被母亲笑骂着赶出来,然后就一起去求大哥高澄,他对弟弟的请求从未拒绝,招不来打枣的杆子就亲自爬上去,枣树上有一种青色的毛虫,不大却非常厉害,只要碰到皮肤,能疼痒的好几天睡不着觉,大哥每年都因给他哥俩打枣被折腾半个月,但每年只要他们再去求他依然不会拒绝,而且每年不论母亲真样责骂都不会供出他俩。
二哥高洋总是沉默寡言,但小时候对他俩也和大哥一样好,只是他不表现出来,有还多次他和外面的孩子打架打败了,二哥总是偷偷地给他报仇,被母亲用棍子抽的满院子跑还给他龇牙咧嘴扮鬼脸。
而六哥和他年纪相仿,总能玩到一起,却最喜欢教训他,因为他们一母同胞的兄弟中只他最小,六哥要想摆长辈气度只能在他面前,既然摆气度就要照顾小弟,他的很多课业都是六哥完成的,母亲好像没发现!
那一年,咋暖换寒,一个冒鼻涕泡的小孩子踢着小石头往家走,前面总有一个背着手的孩子提醒他小心脚底下。
那一年,秋日将尽,一个欢笑着爬上树的摘果子的少年,下面总有两个来回跑来跑去的孩子。
那一年,寒冬凛冽,一个拿着木棍的少年勇敢对峙一群同龄少年,身后总有两个一脸敬仰的弟弟。
他们都会说一句小湛别怕,有哥哥呢!
回忆淹没脑海,都不记得多少年没有流过湿润过的双眸泪流满面,大哥、二哥、六哥,小湛对不起你们,再有五年小湛就要找你们去了,那时你们随便打骂小湛,小湛都不还口,只求哥哥还认这个弟弟!
“还有什么事?”半个时辰后,冷静下来的高湛擦干眼泪问道,他不相信皇甫讳言随便说的。
“陛下,两王死时都比五年后的太子还大!”皇甫讳言委婉道,那句话他不能说出口。
“你是说,太子年幼有人会谋权篡位!”再次被触怒敏感神经的高湛咆哮起来。
“不知,奴婢告辞!”担忧已经告诉皇帝,剩下的就不是他能参与的了,现在皇帝需要一个冷静的环境思考问题。
目光重新恢复凛冽,他不得不正视这个问题,二哥死了,他和六哥杀高殷夺位,六哥死了,他杀高百年夺位,那他死了,他的兄弟会不会杀高纬夺位?
他的兄弟还有很多,还有大哥的儿子也已成才,今年突厥突袭兵临晋阳城下,那个马前苦谏,临危不惧的高孝琬历历在目,尤其老四兰陵王之勇烈更是前所未见更是被称为战神,还有一个一直隐忍无为的高孝珩!
面对着这些人,那时年仅十四岁太子能争的过吗?就算加上高俨,他兄弟俩也只会落个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
学六哥不将皇位传给太子,为自己的儿子求一条生路,这个想法刚冒出来就被他否决了,先不说他甘不甘心将皇位拱手相让,就算让了又如何?六哥让了皇位临死哀求自己,他还不依旧杀了高百年,任何皇帝都不能允许有靠皇位如此接近的人!
那就杀光他们!狠辣决绝再次占据脑海,高湛有摇了摇头,固然皇族中人是最容易窃取皇位的,但也是皇帝最坚定的支持者,如果杀光皇族,只能造成外臣独大,没了兰陵王谁来制约斛律家,没了高洽、高润谁来对付老奸巨猾的群臣?
没了皇族不就是告诉那些臣子谁杀了那个十四岁的孩子就能皇帝,那时丢的就不仅是太子的性命,还有祖宗基业!
脑子里千头万绪却想不出任何办法,在他驾崩之后要做到压制蠢蠢欲动皇族,还要让战功赫赫的勋贵不敢有异心,让两者相互制约,给足太子成长的时间,这是在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