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离别

南京，军委会，熊司令办公室，机要秘书拿着一份上海来电汇报着。熊司令听完，说：“唔，工部局重新划分防线的事，这么快就确认了？这个情况你要老许通报给上海张市长那边。让他们去和工部局打擂台吧。给许参谋长去电，情报小组的那些人该嘉奖的要嘉奖，不要吝啬。其他情报工作也要抓紧，但凡获得有价值情报的有功人员，都要予以奖励。告诉他，士气不可泄。”

机要秘书应道：“是。另外，参谋处李默涵要求把唐洁白也调到第5师。理由是……”熊司令考虑了一下，回答道：“这个小妮子，还是个刺头啊。这样，答应她的要求。你去和调查科那边商量一下，要他们再派个人过去接手，毕竟防共剿匪的工作也很重要。给老许去电，把李默涵的军衔降到中尉，玉不琢不成器，敲打敲打她。”

命令最终下来了，调李默涵和唐洁白任第五师参谋处中尉情报参谋官。接到命令，唐李二人高兴得欢呼起来。唐洁白真心为李默涵感到高兴，说：“我还准备着再努力努力，想些办法帮你晋升一阶呢，结果你自己就弄到手了，真开心。”

李默涵感慨地说道：“多亏了你！”唐洁白豪气的一挥手，说：“好姐妹，哪用多客套。等收拾收拾交接完，咱们就可以去真如车站那边的师部上班了，在这里呆了两年，真有些腻了，还有租的房子也可以退了，换个新地方，开始不一样的新生活。人生真是美好啊。高高的树上结槟榔……”哼起了歌。李默涵欣慰地看着这个快乐的姑娘，心中涌出一种幸福。

李默涵请了假，来到龙华塔下。这里聚集了一群黄包车夫。她找了找，走向一个戴着破毡帽的精壮汉子，问道：“去法租界金神父路广慈医院。多少钱？”黄包车夫连忙从踏脚上站起身来，用汗巾掸了掸座椅，回答道：“那段路有点儿远，长江又发了大水，粮价都涨到八分了，您可怜我们穷苦人，赏个七八角吧。”

李默涵皱皱眉，说：“就给你八角吧，车好的吧？”车夫高兴地笑了起来，说：“我这车是去年的新车，正宗从日本进口的东洋车，收拾得干净，您一看就清楚了。”

黄包车行了一段路，拐过一片树林，车夫便加快了脚步，七弯八绕地进了一个弄堂。从后院入内，来到个房间，李默涵坐在椅子上，手边放着杯刚沏好的茶。

王叔坐在他对面，说：“默涵同志，辛苦了。”李默涵把默写下来的密码表交给他，说：“王叔，好久不见，你还好吧”。王叔接过，放好，说：“好着咧，你不用担心我。密码表我们会核实的，有情况再通知你。自从钱秘书暴露以后，调查科的情报越来越难获取了，真是辛苦你了。”

李默涵想了想，说：“我建议组织对密码表要谨慎使用，这是我正在发展的一位朋友所提供的，一旦暴露就会给他带来危险，他的价值很高将来对我们的工作会有很大帮助的。”

王叔点点头，说：“一年多来，白区的斗争陷入了低谷，各方面损失很大。现在我们比过去谨慎了许多，你的建议我会认真地向上级报告的。你就放心吧，组织上会保护好他的。你对他的情况掌握吗？是否可靠？”

李默涵早已准备好了说词，说：“他的背景复杂，交游广阔，军政两界都有人脉，对我们的事业有同情心，愿意帮助我们。从目前的接触来看，还比较可靠。不过由于时机还不成熟，所以我现在不能把他的情况向组织上汇报，请组织谅解。”王叔说：“你千万要谨慎，不可暴露了自己。情报工作非常危险，一个不慎就万劫不复，行动前要三思，要注意保证自己的安全。切记。”

李默涵答应了声说：“王叔，还有两件事要汇报一下，一是我接到命令要调入第5师担任情报参谋；二是正泰橡胶厂想聘请我做副总经理，给半成干股。”王叔说：“先说说把你调离司令部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有可能他们怀疑你了？”

李默涵回答道：“九一八事变后，熊司令觉得日本人有可能会在上海动手，却苦于对驻泸日军的情报掌握不足。而第五师在广昌损失惨重，即需要补充，也要有人专门从事对日情报分析工作，考虑到我上过大学，又从事的是保密性质的工作才选择了我。与我同时调过去的还有我们股的小唐。”

王叔站了起来，来回的踱步，仔细地思考一番，说道：“熊式辉是南昌行营的参谋长，有消息说他很可能接任南昌行营主任，主政赣府，你调去第五师可能对我们的工作更加有利。不过去了江西那边，你情况不熟悉，工作难度也会大上许多，更加要小心行事。我会安排人员到那边接应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