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不死的中国

10月17日一大早，李默涵驾车从中山西路拐进租界，径直载着唐洁白来到外滩的怡和洋行，在路上，她瞥见那挂在街角饭店外墙上的三个斗笠上都扎着红色布条。

李杰克正在二楼的办公室里忙碌着。见到唐李二人到来，脸上露出笑容，快速地处理完手头的工作，把她们引到会客室，殷勤地拉开椅子，又泡上咖啡，端在两人面前，这才坐下说：“感谢上帝，接到Catherine的电话真让我意外与欣喜。盼了两天终于见到你们了。”

唐洁白笑道：“咦？怎么这华语就说得这么地道了？”李杰克不好意思地说：“我原本就会说华语，只是一开口就会紧张，来上海后实在是与人交流不方便，一直都在不断的练习。不过，现在能说得现在这么流利还是要拜要二位的勉励呢。”

唐洁白说：“这倒是神啦，今天可是我们的第二次见面呢。”李杰克说：“五天前遇到了两位天使，虽然交流还算顺利，但是我唯恐不小心冒犯了二位，会让你们误以为我是坏人，因此决心要把华语说流利起来。”

唐洁白笑道：“李先生真是风趣。不过，我还是要祝贺你顺利掌握了华语。”李杰克说：“Abigail，Catherine。我们重新认识下吧。我的华文名字是李儒桓，儒雅之儒，华表之桓。那就当我们现在就是在按中国的传统坐下来，初次见面，恭恭敬敬地呈贴报名结交，终于不会唐突佳人了。”

唐洁白说：“哈哈，这样也蛮好，上次彩排，今天正式上场。我先来！我叫唐洁白，雪之洁白；这位是李默涵，沉默的默，涵养的涵。我们是淞泸警备司令部庙行保安团的军官，她是少校团长，我则是上尉政训主任。”

李儒桓惊讶道：“如此美丽的女士原来是军人，这在美国都是没有的，中国竟然比我想象得还要开明，难怪你们有着普通中国女士所没有的别样风采。能认识你们真是我的荣幸。”

李默涵笑道：“李先生真会说话，黄鹂鸟儿一样呢。”李儒桓连忙说：“不一样，真的不一样。你们身上洋溢着活力，和你们接触一会儿就能感觉到美国女士的那种独立自主。这就和我所接触的大多数中国女士不一样了。”

唐洁白打趣道：“你才来中国几天呀，认识很多中国女士么？”李儒桓笑道：“我是今年五月份才来的上海，算来也快半年了，由于经营业务的关系，经常出入一些社交场合，倒也认识了不少中国女士了，可是像两位这样吸引我的还真没有。两位是官员，平常工作应该还算轻松吧？”

唐洁白说：“哪能呢。我们从早晨起床开始直到晚上睡觉前，不是在训练就是在办公，忙得都快喘不过气来呢。”李儒桓笑道：“哦，那就好。原来两位不曾来找我是因为工作太忙了，不是我唐突了你们呢，这我就放心了。”

李默涵笑道：“你如此绅士，怎么会呢。我们今天来找你，是想请教你一些事情。”李儒桓说道：“请教可不敢当，你们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便是。来，喝点咖啡，谈谈说说都这么久了，咖啡凉了就不好喝了，这可是来自哥伦比亚的上好豆子磨的呢。快偿偿。”

唐洁白喝了一口说：“吓，这咖啡芳香浓郁，入口微苦却回甘悠长，还真是不错。”李默涵也说：“这咖啡的确不错。我们今天来找你，是想问问现在外国哪些军用卡车的马力大，通过性能好，越野性能好。能给我们介绍一下么？”

李儒桓给她们继上咖啡，说：“两位慢喝着，我去拿些资料就过来。”资料拿过来后，李儒桓便介绍了起来。李默涵仔细地听着，时不时地发问。李默涵找了找，抽出一份资料问：“这1931年新款的2吨底盘双排后轮的GMC载货汽车，我看还行，你觉得怎样？”

李儒桓介绍道：“李小姐真是好眼力。这款汽车采用最新的6缸水冷式汽油发动机，75马力，轴距161.5英寸，合4.1米，车长6.4米，车宽2.3米。双排后轮驱动，最高时速55公里。抓地牢，能在松软的地面上行驶，性能还是很优异的。现在美国军方已经在试用了。上个月美国驻沪海军陆战队就从我们这里拿了两辆过去。”

李默涵说：“这车能不能改成6×6驱动？”李儒桓说：“这种型号也有，不过我这里没有现货。”李默涵又仔细地看了遍说：“还有，这车能不能换更宽的轮胎，这样的话越野性能会更好，不容易陷进泥地里。”

李儒桓说：“李小姐对汽车的了解还真是丰富。这款车配置了三种不同宽度的轮胎，您觉得哪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