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袭击银行

10月25日晚上，团部的气氛很严肃。最后一次作战行动计划修订会议正在召开。在座的众人仍有恍然如梦的感觉，压抑着亢奋、紧张等情绪，尽可能地使自己冷静下来，再梳理了一遍这个不可思议的计划。会议很快结束，已经没有什么好补充的了，如果仍然有什么不利的因素没有考虑到，那也一定是超出能力之外的了。

李默晗觉得自己的嗓子有点燥热，喝了杯水，刚张嘴说话，却听见一个嘶哑地嗓音发了出来，愣了下，自嘲地笑了笑，清了清嗓子，说：“经过大家的努力，一个堪称完美的计划已经形成，就等着我们去执行了，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即是如此吧。中日早晚一战，咱们今晚只当提前了，不成仁便成义！”

说完，她从办公桌抽屉里拿出了一个牛皮纸做的文件袋，打开，拿出了一张债卷，递给唐绪武，笑道：“这是一张五千元大达轮船公司的无记名债卷，也是我们的最后一笔资金。我按票面价转交你哥。你明天去准备古董的时候，记得给营里带回5000块大洋。这批大洋，你交给老郑和洁白。”

然后又对郑、唐二人说道：“你们拿到钱后，分出一半，按行动人数，不论职位高低，一律平均分配。由志民出面，交给弟兄们，让他们自己妥善保管。一旦我们行动失败，能跑出来的人还要靠着这笔钱逃命呢。这是最后的退路。团里就不操这份心了。至于你们二位，行动的前一天就要请假回家，和我们撇清关系。如果直到第二天下午还没有不利的消息传出来的话，那就回来值班，如果有不好的消息，一律不予理睬，不要遭惹猜疑。”众人都点头同意。

李、唐二人的住所，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靠在一起。良久，李默晗笑道：“我给你唱支歌吧。”便唱起来了王菲的《棋子》：

想走出你控制的领域，却走进你安排的战局。

我没有坚强防备，也没有后路可以退。

想逃离你布下的陷阱，却陷入了另一个困境。

我没有决定输赢的勇气，也没有逃脱的幸运。

我像是一颗棋，进退任由你决定。

我不是你眼中唯一将领，却是不起眼的小兵。

我像是一颗棋子，来去全不由自己。

举手无回，你从不曾犹豫。

我却受控在你手里。

10月27日上午，郑泽明确认今晚阴有小雨。李默晗决定当晚行动，命令郑泽明和唐洁白立刻请假离开军营。下午银行快下班的时候，郑、张租用了正金银行的一个保险柜，胡细根顺利潜入配电间。

晚上，十点多钟，天上下着毛毛细雨，街上几乎没什么人，路灯也黯淡了许多。台拉斯脱路上，七八名头戴斗笠的汉子一身黑，贴着路边，在屋檐下快步走着，迎面来了个汉子和领头的张志民说了几句话，尔后在前面带路拐进个弄堂，弄堂口停着辆货车。

那汉子说：“就是这辆了，司机逛窑子去了，一时半会发现不了。”张志民点点头，一招手，身后一个汉子跳上脚踏撬开门锁，钻进了驾驶室，猫腰捣腾了几下，就打着了火。张志民轻推了带路的汉子一把，让他上了驾驶室，尔后向后一挥手，众人迅速爬进车厢。张志民最后一个上车，伸手拍了拍车门，汽车就开动了。

拐过几条马路，汽车缓缓停了下来，众人下车。黑暗中蹿出一个人影和带路人接上了头，他说：“那车停在小饭馆边上，司机就住在左近。”张志民说：“带路。”那人说：“如果发动车子的话只怕会惊动司机呢。”张志民说：“那我们推远些再发动。”又抬头对司机说：“你先把这车开到苏州河那去。”

众人绕街转巷，找到了那辆车，张志民快步上了驾驶室，撬开锁把住方向盘。余者在车后站成一排一齐发力就推动了车子。

十一点多钟，开士威克路边的一间院子的大门打开了，十来个汉子扛着沙袋径直来到货车边，把袋子扔了上去，又马上回转搬出些别的东西。几个汉子拿着弯成弧线的竹篾费力地把两端插到车厢挡板的插孔里，很快就架出一排支架，再辅上层帆布用绳索系牢。

唐绪武提着个汽油桶加满油，尔后钻进了驾驶室，李默晗和黄红樱则爬进了车厢。车厢的两边交错着堆了一排沙袋有七八十公分高，绑得牢牢的。上了车，一名坐在沙袋上的士兵递给她一只冲锋枪，她摇手拒绝了，侧身坐在沙袋上，抓紧雨棚支架，满意地点点头。

10月28日凌晨1点26分，唐队的汽车停了下来，护栏上传了三长两短的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