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示警

出了杜公馆，郑泽明忍不住调侃李默晗：“你真是儒将啊!章老先生都请你参加清谈会，这要是传出去只怕全军都会轰动了。”李默晗白了他一眼说：“你还有心思来笑话我？熊司令要详细的行动报告呢。你还不赶紧去弄？”

郑泽明说：“成。回去就动笔。”李默晗提醒道：“注意，要假托对日夜间突袭演习来写。把作战策划、行动展开的基本内涵写明白写详细，但事情不能写实。你明白么？”郑泽明说：“明白，咱们还能自己给自己写供书上枷不成。我回去就写，回头你再过过目啊。”

李默晗借口去找个裁缝，就同郑泽明分开了。她换了便装，做足了必须的反跟踪措施，就来到了圣彼得堂告解室警示王牧师说：“请紧急通知家里，白军准备用上海黄金大劫案栽赃陷害我们，预计不出几天租界当局就会展开大搜捕，请家里做好准备避免损失。”

王牧师大惊失色，忙问详情。李默晗言简意赅地简述了经过。沉默了半晌，王牧师说：“近几个月来，临时中央事务繁杂，经费紧张，甚至到了连自身安全都无法保障的地步，现在又出了这档事，转移容易安排，经费却是个大问题。你有办法解决吗？”

李默晗说：“有！明天下午五点，我会派个男同志在开士威克路备用联络点交给家里十万美元。你记得派人去联络，用第3套口令。”王牧师说：“好！”

李默晗回到住所，准备梳洗，却发现内衣都放在保安团了，看着手上的胸衣，突然想起自民国16年国府倡导“天乳”反对束胸以来，市场上确实没有合适中国妇女所用的胸衣，真能建个女士用品厂的话，与人与己都方便多了。

躺在浴桶里，她又想到了更多：“现在女兵的训练跟不上，很大原因是内衣不合适，束太紧则胸闷，束太松却运动不方便。嗯，开个女士用品厂还真是个不错的主意。回头画几个图样找裁缝师傅再做几套，和洁白好好商量下，应该会有市场的。”

洗完澡，李默晗就出了门，找到了一间裁缝店，发现自从在这里定制了胸衣后，老板娘居然把定制胸衣的业务做开了，胸衣不仅成了这家店的主打产品，还带动了店里其他衣服的销售呢。

女老板看见她进店，放下手中的活，热情地迎上来，说了不少感谢的话。李默晗仔细地看着这些产品，发现胸衣罩杯没有系列化，都是客人来量身定做的，也没有分工，布料基本上都是女老板带着学徒工手工裁剪的，店里只有一台缝纫机算是机器了。

李默晗说：“吴老板，我有个事和你商量下。”吴老板笑道：“您说。”李默晗说：“这市面上还没有这式样的胸衣卖呢，我有个想法，我来出资，你来管技术，咱们共同开发出一系列的胸衣产品，办个机器化的工厂，这利润可比您辛辛苦苦自己缝制的可强多了。”

吴老板高兴地说：“那敢情好。可是，不知道您是啥打算。”李默晗说：“我今天先买一些样品回去，和我朋友们好好商量一下，早日定出个方案来，到时候再找您。”吴老板为难地说：“这摆在这里的，都是客人定好了的，只有两件因为有些瑕疵，所以放在橱窗里做样子。你这急要的，数量多的话我可一时半会的赶不出来。”

李默晗说：“你这些客人的我都要了，付双倍价钱，算是补偿你的损失。怎样？”吴老板连忙摇手拒绝道：“那可不成，咱这店就得靠着守信才能长远，为了这双倍的价钱，不值当呢。”李默晗也不好强人所难，便说：“我们要订做五十件，越快越好。”

吴老板说道：“谢谢小姐您能体谅我这小店。不过，您定了这么多不同尺寸的胸衣，估计您是要给朋友们试用的。做好后我就送货上门，也好仔细地量量你朋友们的尺寸不是？”

李默晗便笑道：“你倒是会做生意。喏，我给你写下地址。”吴老板看她写完，红着脸说：“不怕您笑话，我不识字呢。您还是给我念念吧。”李默晗给她念了一遍。吴老板听完吓了一跳说：“庙行的军营？这…….”李默晗笑道：“这庙行离这里是远了点，我再给你两块大洋，算是路费吧。还有你也别怕军营，我可是那里的最高长官呢，没人敢动你的。”吴老板听说后，便愈发地客气起来，说了几句奉承话。

傍晚时分，保安团部。罗炯明在门口贼眉鼠眼地探了探头，见郑泽明正伏案写着材料，便走到李默晗身边轻声说：“团长，有个事找你商量下。”李默晗抬头看了他一眼，见他又是呶嘴又是打眼色示意要自己跟他出去，便嫣然一笑和郑泽明打个招呼，就出去了。

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