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心急如焚

就在李默晗发电报到总指挥部的一小时后，总指挥部来电，升格保安团为暂编独立第二旅。李默晗任旅长，唐绪武任副旅长，郑泽明任参谋长，张显贵任副参谋长。原庙行保安团改为独立一团，各级军官由独立旅部自行任命。大场保安团改为独立二团，廖起荣任团长。独二旅担负庙行防卫之责，兼机动作战。

头脑清醒的人都被这个意外的命令吓了一跳。无功不受禄，就连陆心兰也感觉这个任命的背后必有什么危险的隐情。李默晗眉头深锁，说：“我怎么觉得这个命令不对劲啊。”

郑泽明苦笑道：“我也是心惊肉跳啊。首先，大场保安团只有两三百号人，离团一级建制可差远了，平时维持着各村庄的治安，从未上过战场，团长也不姓廖。其次，这个任命没有原由。要知道，昨晚总指挥已经用提升军衔来糊弄了我们，抵了克扣的份额。今天却又升格我们团为旅，这不合情理。第三，这任命是在我们提议趁敌空虚进攻虹口后下达的，却对我们的建议只字不提，这不正常。第四、独立旅还是暂编的，即可以转正，也可以随时撤消；第五、命令中点名提升了四人的职务，前三人还好说，可张显贵，这……？”

陆心兰随口问：“兴许是总指挥觉得克扣得狠了点，有些亏欠我们了，就以扩编来补偿吧？”李默晗笑道：“可能么？他和咱们不沾亲不带故的，克扣了份额，咱们那也只能怨自己没本事拿他们怎么着。这帮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老兵油子是不会无缘无故给人好处的。”郑泽明也说：“是啊。我看这个任命也委实蹊跷。”

陆心兰眼珠一转，问：“不会是熊司令见咱们吃了亏，暗地里使了劲也说不定哦。”李默晗也没多想，顺口答道：“今天早晨，我们才给熊司令汇报了昨日的袭击战，他也是刚知道。只是详细地询问了战斗过程，并不在意我们得了多少好处。听口气，他对我们会吃亏并不意外，也不太愿意与19路军打太多交道呢。”陆心兰点点头，心想，你果然还有我这个机要科长也没掌握的联系渠道，难道说早晨的那份只给了电台室代码的电报就是发给熊司令的？

中午，当张定礼躲在树林里苦思如何完成任务的时候，李默晗也快被那道诡异的命令弄得抓了狂，茶饭不思。她弄来大堆的资料放在会议桌上不停地翻看，反复研读着那道命令。陆心兰辅助着工作，时不时瞥一眼焦头烂额的李默晗，有一种莫名的快意。

突然，李默晗兴奋地叫了声：“哈，总算让我找到这个廖起荣了，你看。”说着就把手上的文件递给郑泽明。这是一份19路军编制表，李默晗指着的位置正是61师121旅3团的团长廖起荣。郑泽明查看地图，61师的主力正集结于大场，他点点头说：“应该就是他了。”

陆心兰笑道：“哟，这总指挥咋这么好心把主力团都派给咱们了啊？可又为何要顶着大场保安团的名头？”郑泽明松了口气，说：“我看应该是我们多次婉拒戴司令的命令，所以总指挥为了让我们会同第3团一起打虹口的鬼子才下了这个任命吧。哈哈，难不成总指挥都被团长弄得没脾气了，要用旅长的官衔来哄着？”

李默晗摇摇头说：“我们婉拒不合理的命令可不是侍宠而骄哦，完全是出于对士兵的性命考虑，不想做无意义的牺牲。不过，调整军队的编制是件非常严肃的事情，总指挥是不会出于非要我们团出战而特意这么做的。”郑泽明点点头说：“说到底，此事的原委还是没弄清楚啊。”

李默晗说：“你们再看看这则任命。一则，不管从战功还是从资历上讲，你我和绪武都不如3团的廖起荣。可为何却不让廖起荣做副旅长？二来，既然总指挥派了个主力团来进攻虹口，为何不直接任用临时的前敌指挥官来统一指挥？第三，为何对作战之事只字不提，却给了个莫名其妙的机动作战的权力？”

陆心兰笑道：“估计是这个廖起荣得罪了什么人，靠山不够硬，给发配过来了吧。”李默晗笑道：“哪能呢。别胡乱猜测了。”郑泽明想了想说：“还别说，真有可能与靠山有关呢。你看。”说着他把几份军官档案放到李默晗面前。李默晗对这几份档案再熟悉不过了，却还是仔细地看了一遍，依就一头雾水，不解地看着郑泽明，示意他解释一番。

郑泽明笑道：“你瞧，你的靠山是熊司令，熊司令可是江西省主席，南昌行营主任，党国要员。”李默晗“啊”了声，看看郑泽明，又看看陆心兰，说：“好吧，可以这样说。”

郑泽明指着唐绪武的档案说：“他是南通唐家的公子，这不用多说了，唐老太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