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骏带了碧儿再次来到临江楼,依然是步行,并不是朱骏没有马车可乘,朱家富有,车马众多,只是朱骏初来乍到,却坐不习惯,只苦了碧儿一双三寸金莲。
今日是临江楼的大日子,临江楼的十年之庆。
临江道上人流不息,止于临江楼前。临江道指的就是从临江广场穿过高楼外围再纵深到第二道水门的大道。楼主房仕龙今天是喜气洋洋,虽然这临江楼并不是他私人的产业,但是他的主子却让他全权管理临江楼,十年风雨,临江楼从中京三流的酒楼,历经千万难关,终于跻身中京三大酒楼之列,这里面灌注了房仕龙无数的心血。
虽然临江楼的大部分利润要被主子抽走,但是剩下的小部分也算是一笔巨款了,何况光临临江楼的人不是出使国外的高官就是各地游历的名士,十年里面,房仕龙跟很多中京上层人士混个脸熟,地位也水涨船高,出门人们都尊称一声“房爷”。
“房爷,你看是不是开始了?”旁边的高掌柜打断了房仕龙的回忆,谄媚的说。
房仕龙昂起头来,脸上些微的愠怒,显然是因为高掌柜打断了他的回忆而有点扫兴,但是看到楼下拥挤的人群,他们都在期盼着临江大会的开始,有部分人甚至是兴高采烈的等待着。
今天是临江楼十年之庆,主子招呼房仕龙开一个临江宴,用以网罗天下才子,不论贵族平民,只要有人能为临江楼赋诗一首,都能免费参加临江楼的大宴,吃饱喝足还能拿一个不小的红包,其中选出的前三名甚至还会受到临江楼神秘老板的接见,有望跻身士坛。于是乎今天中京各大有名无名的才子都来到临江楼前,等待着这一豪宴的开始。
房仕龙的目光扫过楼下的人群,一种俯视众生的感觉油然而生,大声说道:“各位乡亲父老,才子佳人还有外地来的朋友,今天是我们临江楼开业十年之庆,为了感谢街坊邻居和各地宾客十年来对我们临江楼的爱护,我们临江楼在今天将举行一个十年庆宴,凡是能给我们临江楼赋诗一首,留以纪念的人,不论高官名士,市井平民,也不论是中京才子还是外地游人,都能免费进入我们临江楼的十楼九苑,临江看景,举酒赋诗。最后我们将评选最为才高的三位才子,他们将作为我们临江楼的三位贵客受到宁王爷的接见,这等荣幸之事,希望各位来宾不要错失良机。”
房仕龙清了清嗓子,待得下面的欢呼声过去,大声说道:“现在,我宣布诗会开始。”
不多时一个青袍男子出得人群,走上前来,他捞起袖子,大声道:“昔游晓峰阁,今上临江楼。来者止步歌,去者自不留。”说完他竟径直走上楼去,众人见他潇洒不羁,颇有骚人风范,自无异议,房仕龙看那男子年少轻狂,不由心里鄙视一番,单那人诗词也算不错,是以并不发话。
第一首诗词一出,众人本来在心底计较一时的诗句却不敢拿出来丢人了,人群变得安静起来。房仕龙看见有些冷场,于是马上说道:“大家不必惜才,今天我们临江楼不谈生意,只谈诗歌,所谓歌者留其名,只要你们能为我们临江楼留诗一首,我们就会为你提供最好的免费的服务。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大家速速赋诗,也让大家见识下自己的才气啊。”
房仕龙不愧是人海里翻腾过来的人物,几句话就把众人的心思给勾了出来。只见一个身穿紫色丝袍的公子挤出人群,吟道:“十年树巨木,百年树楷模,江流千万载,只见临江楼。”
“这位公子才气不俗,房爷这临江楼十年之期就能留名天下,确实是江流万载的幸事,恭喜了,房爷。”那为紫袍公子见有人为他助场,自是高兴,对着众人一个揖手,缓缓的走上楼去。
这时一个身穿战甲的军士挤上前去,楼上的房仕龙脸上浮起不满,冷哼一声说道:“刘军爷,今天是我们临江楼的喜事,不知道您来这里有何贵干?”
那军士停下步子,嬉笑的看着房仕龙,说:“房爷,我只是张公子的跟班,粗人一个,不用为难我吧?”
房仕龙本来不想再说,旁边的高掌柜见自己的老板不高兴,却是说道:“刘军爷,今天临江楼的规矩是赋诗上楼,你看张大公子都已经是赋诗一首,你可不能坏了公子名声。”
那军士一愣,古铜色的脸马上羞成绛紫色,搔头挠尾一阵子,突然挺起胸膛,大声喝道:“公子爷临江,小跟班上楼。只要诗一首,酒肉个个有。”说完掩面跟上前去。人群马上爆出一阵大笑,连房仕龙也是差点笑翻。众人好不容易止住笑声,那张大公子已经上得二楼来,房仕龙只得上前去作揖招呼。“公子爷今天好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