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子腾身扑上,左脚的鞋面带着马刺,几点金光向朱管事的右脸射去。朱棣瘦瘦的身子微微外侧,右肘迅速的架开杨虎的小腿,左手握拳,直奔膝弯。这要是打中了,只怕杨虎的一条腿就要废了,只见那杨虎左腿弯曲,整个身子跳离地面,空中一个转身,右腿一剪,脚后跟袭向朱棣的右胸。朱棣突然来了个铁板桥,待那杨虎的右腿扫过,迅速的轻轻一拳击在他的右膝盖上,他不敢多使劲,但是杨虎一个照面就被击中膝盖,砰的一声摔在桌子上,把桌子摔的粉碎,酒水四溅。
朱棣这一拳没有使上碎金拳的力道,算是手下留情。那黑衣汉子却是一个筋斗翻身起来,还要再战。那白衣老者见杨虎一个照面就落败了,连忙起身道:“朱家的碧空拳果然厉害。虎子,你败了,还不退下?”那杨虎听了师傅的叫唤,连忙收手退在白发老者身后,满身的酒水油渍也浑然不顾。
白发老者对朱棣作揖道:“这位师爷,我这徒儿好勇斗狠,口无遮拦,是我们的不是。只是你既然已找回场子,就不必再深究了吧。”
朱骏看那老者说话时一脸奸诈,连忙起身拦在朱棣面前,作揖道:“这位老先生,不知是哪里人士,我这属下听了这位黑大哥的言语,一时气愤出手,是小子管教无方了。”
那白发老者嘿嘿笑道:“朱家一个管事也有此等身手,真是藏龙卧虎。明日我亲自去朱府给朱彪老儿请罪是了。你这少年公子莫不是朱彪的子孙?”
朱骏不愠道:“本少爷乃是中京人士,岂敢高攀族长高枝。这朱管事虽是朱家子弟,却也是我漕帮中人。先生不可混淆。”
那白发老者惊道:“莫不是漕帮朱厚照之子?哎呀,这大水冲了龙王庙了。我与你父亲乃是挚友,当年在江东武夷山共战飞天狐裘方四海,世人皆知。你父亲现在身体可好?”
朱骏料不到这里竟然能碰上父亲的旧友,不禁高兴起来,仔细想来想,这老者应该是以前柳二娘提到过的易水居士毛太,微笑道:“原来是毛叔叔。我父亲近年身体还行,不劳叔叔挂怀。娘亲曾经跟我提过您老的大名,想不到今日在这里见到。呵呵。”
朱骏把那老者请到自己这桌,刘三才连忙站起身来,傍在一边。朱骏道:“毛叔叔不是住在易水城么?怎么今日跑大同来了?我也是昨日才到。”
毛太也是满脸高兴,打量朱骏一阵,道:“你娘亲当年是江东的一只燕子,人人敬慕,想不到嫁了你爹爹这些年竟然金盆洗手,不错。朱公子一表人才,长的像你娘多过你爹爹,幸甚。”
朱骏想起老头子那一脸横肉,也是心有同感,笑道:“爹爹也是长的威武的,只是小子长得像娘亲,却也是不得已嘛。这身皮肉是父母所赐,难道还能自己挑选不成,毛叔叔说笑了。”转而问道,“毛叔叔,不敢瞒你,我年底就要赶去易水那边,本来打算去给你见礼的,却不曾想到在这里遇见你。毛叔叔来大同可是有什么事情要托朱家帮忙?我虽然辈份低微,说不定也能帮点小忙。”
毛太道:“你们朱家在易水买地的事,我早就知道了,到时候你到了易水可得来我家里喝杯水酒。只是这次皇帝陛下兴兵幽燕,我才把这虎子送到他师弟这来,希望混个差事,将来也好给他杨家光宗耀祖。来来来,这位是我的二徒弟成义,跟我学过几年,后来才参军打仗的,他手底下比虎子硬,我才敢把虎子托给他。这黑小子功夫学不到我一成,心气却比我还高,今日正该吃了这顿教训,哈哈。”
朱骏看这毛老爷子也是个心气高的,不禁笑道:“叔叔的厉害,我是听爹爹提起过的,毋庸置疑。今天这事儿下了杨师哥的面子,还望叔叔海涵。”
毛太大笑,咕噜一转眼珠子道:“好说好说。贤侄这一路来大同,不知要待多久,我这一身老骨头一路骑马赶到这边,差点散了架,回头还想去中京拜访一下令尊呢。”
朱骏差点笑出声来,这毛太老头儿也太厚脸了,竟然想蹭自己的马车,这种小便宜也占的人竟然也练成了内家高手,真是天下奇事。朱骏笑道:“爹爹给了我些事情,大概要七月才能处理完呢,只怕不能和叔叔通路回去了。”
毛太笑道:“不急不急,我今日才到,还得拜访一下这大同的一些老朋友。不瞒贤侄,我虽然定居在易水城,祖籍却是幽燕之地,今日到了大同很想回老家看看的,只是战事将起,也是没了机会,所以会在大同多呆一段时间,一来拜访一下旧日好友,二来呢虎子刚来这边,我还有点怕他那性子不好,容易惹事,要照看一段时间,才敢放手离去。虎子是潘龙山里出来的蛮人,对江湖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