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至傍晚时分,沧州城遥遥在望。残阳下的沧州城犹如一只黝黑的巨兽披着一层金黄的面纱在沉睡。
张公子勒住马缰道:“朱公子,我们这一行百余骑士,实不宜进城。要不我们还是找个城外的小镇歇一晚上。明日继续赶路如何。”
朱骏这一路也是想要低调躲藏,自然应允,紫色口头上还是道:“张兄,我和任姐姐倒是无所谓,只是你手下这百余名将士,个个高头大马,区区一个小镇可能找到足够的吃食?”
张公子笑道:“这是镇东王府的地盘,出出入入几十人的马队很正常。这一路的小镇上有专门为了接待我们这样的小马队设置的客栈。其实就算我们露宿野外,熬个几天也算不得大事的。每人身上都带着不少干粮呢,只需有水就能活下去。”
朱骏笑道:“那便随张兄喜欢了。我本来还道这沧州乃是武术之乡,想进去观瞻一番的。既是如此,那以后有机会再来游玩便是。张兄重任在肩,是需的谨慎才是。”
队伍遥望着沧州城,稍稍朝南拐了个弯,不多久前面现出一个集镇来。这集镇却是个庄子摸样。
朱骏道:“想来这北地的镇子大都就算这种庄户摸样了,和我们南国果然是大有不同之处啊。”
张公子笑道:“北地民风彪悍,特别是这镇东王府的辖地里,大都的城外汉人都是聚成庄子才能安心生产的。大燕国刚建国时,那些蛮子兵与汉人军士不同,他们经常一小股一小股的装成马匪穿插数百里地面去驻守之外的地面上去抢掠财物。这些都是大燕国公开的秘密。后来汉人也学乖了,知道这样的事情报官也是白折腾,慢慢的几家几户聚居在一起,用黄土夯墙自保。这才慢慢形成了遍地成庄的局面。这些庄子里边几乎人人都能当兵打仗,便是妇女儿童也不弱他人。”
张公子顿了顿道:“当年宪宗皇帝北伐,就是因为这北地处处是庄子,过了华河几乎寸步难移,这才被拖住了阵脚,被蛮子缓过了气,功败垂成。”
朱骏哑然道:“我道这大燕国内忧外患,却是任然屹立北地数百年,却是这些庄子也起了不少作用。”
张公子压低声音道:“朱公子此言却也是实话。只是朱公子有所不知,这些庄子里几乎个个都有民团的团练,专门教导庄户们杀人放火的本事。那些团练都是在镇东王府里有备案的,朱公子,这东京一地可是不简单啊。”
朱骏这下是真的惊讶了,这河北之地也不知几千几万个这般的庄子,每个庄子里都有镇东王府的武术教头,怪不得东京戴氏在北地的威望如此之高。这不是明摆着的么?这些庄子不管是泥腿子百姓,还是豪门富户,每家每户都有个王府的教头日日监督着,谁还会听大燕国国主的话?
队伍进了镇子,也不见有人惊慌,显然这镇子里的人都已经见惯不惯了这百十人的马队纵横北地了。
张公子轻车路熟地径直走进镇子里的一家客栈。这客栈虽是算不得豪华,规模却也宏大,店门后一个几丈见方的草场,看来是专门给这些南来北往的商队和马队准备的。
这一路小蝶一直不言不语,似乎心中颇有些心事,朱骏也不好询问,终于等得夜深人静,朱骏与张公子饮宴一番,这才与小蝶随着店小二去客房中安歇。
小蝶要与朱骏同房而睡,开始朱骏还心中颇有些难为情。不过小蝶朝他频频使眼色,朱骏才想到自己现在浑身功力尽失,却是小蝶要保护自己。这下打发了小二,朱骏低声道:“姐姐,别人只道你我奸夫,我倒是无所谓,我在家中的名声本就是烂臭了的。可是你我清清白白,我是怕有损你的名声啊。我知道这古代一个女子的名声重过性命,你干嘛还硬是要与我同房歇息?”
小蝶冷笑道:“你与那么多人说起我是你婆子,怎么现在就想不负责任了?”
朱骏干笑道:“这不是一时情况紧急么?我若不说已经是我的人,那张狗剩能答应带着我们两人同行?那日在王府,他可是没少受你的罪呢。”
小蝶嘿嘿笑道:“我任小蝶行事,向来如此。知道我的哪个不晓得我喜欢你这样的俊哥儿,别人爱说就说去,小弟弟,今天晚上我们要怎么睡呢?是一起呢还是分开睡,姐姐我很怕冷的。”
朱骏冷汗直冒,讪笑道:“我很识相的,要不还是姐姐你睡床上吧,我给你守门把风。”
小蝶冷不防一把抓住朱骏的手腕,将他提到了床上,朱骏毫无还手之力。眼睁睁地看着小蝶将自己身上的衣物一件一件除去,却是浑身没有一点力气起身反抗。朱骏苍白着一张脸,浑身瑟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