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花轿,娶媳妇。抬花轿,娶媳妇。”那人披头散发,乍看不出面貌,细看竟是那慕容凤凰。说罢,遛遛的跑了。显然是疯了。紧跟着,慕容家的家丁追出来,早不见了那脚下轻功如飞的慕容凤凰。
慕容怀远上来对兰闻道说:“回家先养好你父亲。”兰闻道不回答,一行人直往兰家去了。
等到兰弘毅醒过来,先唤兰闻道到床前,嘴角动一动嚅嚅道:“兰尔雅埋了?”兰闻道回道:“埋了。”老人道:“埋了好,埋了好,死人不埋,活人遭罪。”兰闻道说:“爹,兰尔雅死了,慕容凤凰疯了,现在连人还没找到。好好的俩人,眼瞅着就要成亲,咋就……”没等话说完,兰闻道便呜呜哭了。哭了一阵子,擦擦泪好像想起什么似的,道:“我仔细想过了,兰尔雅是慕容家的媳妇,慕容家不会害她,不然慕容凤凰也不会疯。可人又是死在慕容家门前,明摆着有人想看我们两家反目。”兰闻道已经明摆着把矛头指向了刘家,又不敢说破,话说个朦胧看兰弘毅的意思。兰弘毅反道:“给刘家大儿子的彩礼置办下没有,没有快忙你的去。”兰闻道哎哎答应着退出去,兰弘毅道:“打擂台选保长你要去,还要打个头名。给镇里人看看,咱们兰家没垮呢。”
等到兰弘毅能够下床走路,扑天雕慕容怀远亲自登门造访。慕容凤凰疯了以后,至今尚未找到,几日折腾,老慕容不免面露倦色。兰闻道先向老慕容就当日之事赔罪,然后引他去兰华堂去见兰弘毅。兰华堂内左右刀枪剑戟分列两侧,两人在武堂说话,似乎又回到当年随兰老太爷习武练功的时候。慕容怀远道:“我之前看过兰尔雅身上的伤,一掌毙命。”凑到兰弘毅的耳边道:“金刚龙象般若功。”兰弘毅并不说话,他要兰闻道验过兰尔雅的伤,凭伤势描述便定下了杀女的人。只是他顾全三家的大局,并不说破。慕容怀远道:“兰大哥,金刚龙象般若神功是兰老先生的绝学,老先生已经仙逝,除了你们兰家,何来的人使出金刚龙象般若神功,不至于你大哥大义灭亲?”慕容怀远说这话是故意激他,当年飞天神鹤刘鹤轩偷学兰家绝学被老人抓住,当着三人的面好一顿教训,险些费了他的武功。这事慕容怀远并不陌生。见兰弘毅仍旧不说话,慕容怀远道:“那日我看刘文博也在人群里。说来也怪,我那只扑天雕见到他就稳不住,躁动不静,直往天上窜。刘家这后生,不除早晚要在镇上作大浪。”兰弘毅却道:“慕容兄弟,你且放下,先找回慕容凤凰贤侄,兰尔雅是兰家女儿,兰家自会处理。刘家二小子在镇外驻兵,兰尔雅的事激大了,可是全镇要出灭族的大事。慕容兄弟现在睁眼闭眼,先把慕容雪薇嫁到刘家去,这是保住你我两家的大事,兄弟可不要因为兰尔雅毁了这大层面。”慕容怀远气道:“你兰家出了这么大的事,你还沉得住气,你兰家不愧兰镇的主事。”说罢,甩手出门。兰弘毅追出门去,在身后拱手作揖,向慕容怀远追说道:“兰家没能给你慕容家送去儿媳妇,我这厢给你陪不是了。”
这日,刘家长工毛七向刘鹤轩告假,回家给父亲烧周年纸。刘鹤轩给他支了半年工钱,要他快回来,刘文罡大喜日子已近,家中人手不够,忙不过来。临行又吩咐他把马圈垫上一层土再回家。毛七推车到了刘家房后的土坡上,第一锨土铲上车,忽听到土坡后有动静。毛七爬上土坡往下看,竟然是疯了的慕容凤凰,慕容凤凰趴在地上,满脸污泥,嘴里叼着一根狗尾草在刨土。嘴里念叨着:“抬花轿,娶媳妇。抬花轿,娶媳妇。”毛七哀幸灾乐祸道:“活该和我们刘家作对,害死你那没过门的媳妇也是活该。”想着回家去邀功,喊一声道:“下面的,你等着别走啊。”说罢,回身刘家,刚巧撞上出门的刘文博,便把后土坡发现慕容凤凰的事向他说了。等两人走过去再看,哪里有人。毛七怕刘文博以为他在扯谎,连忙解释开脱。刘文博也没怪罪他,暮黑时分,毛七回到家中,见妹妹小毛已经回来了,兄妹二人平时各自在刘家兰家做工,难得有闲空聚在一起说话。一说不要紧,小毛便把慕容雪薇夜访兰闻道的事情向毛七说漏了嘴。第二天,毛七给父亲烧完周年纸回到刘家,把从小毛嘴里探得的兰闻道与慕容雪薇的事情当着刘文罡与刘文博的面,一五一十的细说一边。好斗金鸡刘文罡一听,这还了得,自己的女人没过门先让他兰闻道睡了,说着,抄起一把鬼头刀就要去兰家算账。刘文博将刘文罡拦下,把毛七支使出去,对刘文罡道:“哥哥先不急,先把那女人娶进家来再说。等她进了咱刘家的门,不还是你想让她怎样就怎样,做牛做马,做婢做娼还不都由你说了算。到时候你嫌了她了,一纸休书把那二手货退回慕容家,另再婚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