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日暮时分,泠酒出去寻宁苍月,宋翊与傅景年在院中饮酒,傅景年似是想起了什么,探过头来,道:“我记得玉泉派有一味“护心丹”,你身上可有?”
宋翊愣了下,疑惑道:“这也是陆长辞告诉你的?”
傅景年摆手,“这哪是他告诉我的,“护心丹”这种东西世间少有,拿几颗在身上总是好的……”
宋翊听这话,不假思索从袖中掏出一个紫色的瓶子,瓶颈上打着同心结,精致的紧。她递了过去,“送给你了。”
傅景年接了过去,仔细端详了许久,笑了起来,“你这人还真是大方,看在你这份心上,我就把我知道的关于《鸿蒙古卷》的秘密全告诉你。”
宋翊呛了口酒,脸上憋的红通通的,定神看了他良久,“你……”
傅景年看她的样子,可爱的像个孩子,也乐了。“修道之人,怎么一点都不淡定?”见宋翊脸上有怒气,忙摆手,“好了好了,是我失言。”顿了顿,继续道:“这世间知道青阳道人的除了我和你师父之外,还有两个人,一个是炎国后裔云渊,此人现年应该只有十七八岁,至于长什么样没人知道,且行踪飘忽不定。据我猜测,虚无平长应该是死于他手。剩下那个人便是你的师兄陆长辞,如今在萧寒翊麾下,掌管原大商国军队,心思诡异,常人根本猜不透。他们两人都知我手中有青阳道人的信物,你就算放了消息出去,也无用,陆长辞大概这两日就会来了……”说着意味深长的看了看宋翊。
宋翊眯着眼,竟咧开嘴笑了起来,“来了又如何?既然已选了不同的路,总有一天要兵戎相见。”
傅景年和宋翊都沉默了,连夕阳都变得越发惨淡了。
泠酒不知何时回来的,可能在两个人一杯接一杯灌酒的时候吧。她看宋翊满脸通红,眼神迷离,冲过去夺过她手里的酒壶,气呼呼的喊道:“你们两个……”想了半天又不知道该怎么教训两人,只得瞪圆了眼睛盯着宋翊,过了很久,终于憋出了一句完整的话,“一个病人,一个杀手,没事醉什么酒……”
一直少言寡语的宋翊被她气嘟嘟的样子惹得大笑起来,指着泠酒,全身颤抖,笑了很久,却是笑出泪来了。
泠酒早就清理了桌上的酒,趴在两人中间,手托着下巴,“也不知你们两人是真醉还是假醉,翊姐姐,你说庄主去寻找线索,会不会惹出什么麻烦来?”声音低了很多,似是在自言自语,“庄主那个人待人不错,可在处理大事上还是欠缺了火候,总是跟个孩子似的,前几****不在庄里,他还因为夫人练武时打烂了他的宝贝石头跟夫人动手,夫人一怒之下回了定周城了。定周城如今听萧寒翊的命令,和我们是死敌,只怕夫人是不打算回来了……”说到这儿,泠酒拍了拍胸口,长长的出了口气,“好在长孙先生和云九快到了,有他们两人在,庄主应该会安分一些吧,翊姐姐,你说是不是?”
泠酒回过头去,发现宋翊已经睡着了,轻轻的打着酣,脸上隐隐还有泪痕。
傅景年却是清醒的,听泠酒说了那么多的话,忍不住伸出手拍了拍她的头,笑着安慰道:“小姑娘不要想那么多,就算出事也有你翊姐姐他们扛着,你一个大夫,只要管好治病救人就行了。”
泠酒也不知是听懂还是没听懂,茫然的点点头,拿了刚取回的药材进屋去了,走到门口忽然回身向傅景年说道:“先生,你能帮我把翊姐姐抱进屋里来吗?外面有些凉。”
“唉,我还是个病人……”傅景年话还没说完就见泠酒已经钻进了屋子里,在给榻上铺毯子,并没有理会他说的话,只得无奈摇头,抱起轻飘飘的宋翊回了屋。
只是几日的功夫,虽有泠酒细心照料,可傅景年的身子越发的差。
这日夜里天气忽变,飘起了细雨,秋风一吹,雨幕被吹成的歪歪斜斜,地上湿漉漉一片。傅景年经不住寒意,咳了起来。宋翊点了炭火,几个人就坐在屋中泡了壶热茶,天南地北的闲聊起来。也不知过了多久,宋翊轻哼了声,突然站起身来,反手灭了烛火和炭火,指了指傅景年,泠酒会意,忙抽出银针,刺中他身上几处大穴,缓解他的咳嗽和疼痛。
莫青早已握住了兵刃,方才那一瞬间,他也听到了异样,三个人护着傅景年退到了屋角。
屋顶上传来悉悉索索的声响,声音很轻,各个都是高手。黑暗中莫青扯了扯宋翊的衣袖,指了指窗口,宋翊会意,让泠酒守在傅景年身旁,自己去了窗下,莫青在左。那几个人动作很快,屋顶上轻微的声响过后,一瓦片被揭了起来,地上映出个圆圆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