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翎妃跟在商徵身边多年,此刻见他脸上阴晴不定,知他是犹豫不决无法下定论,谄媚笑道:“谷主是不是觉得此刻若是动了映雪庄,便无人可对敌萧寒翊,但不动映雪庄,又怕他们势头太胜,假以时日会生出其他心思,影响大局?”
商徵点头,瘫坐在榻上,用力的揉着太阳穴,“是,你既然猜的这么准,那你来说说现在我该如何做?”
路翎妃凤眼一转,摆动着腰肢在他身旁坐下,替他揉着太阳穴,笑道:“这有什么难的,映雪庄庄主现在人已失踪,长孙红野等人不在海亭,庄内只余一个老管家莫青,你只要趁这时……”说着在商徵耳边压低声音说了几句。
商徵眉头一挑,“嗯?只是这样?”
路翎妃媚笑道:“映雪庄内,长孙红野最难对付,宋翊并不是个谋士,而其他人根本不存在威胁。如果长孙红野等人能顺利回来海亭,到时候就称为保映雪庄不散,将人还回去就是。他长孙红野再厉害,也不敢明着跟我们翻脸。如此一来,他们日后行事必定有所顾及……”
商徵顺势将她带进怀中,点着她小巧的鼻子,笑道:“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你这个小妖精,可真是让人又爱又恨。”
路翎妃伸手解着他衣衫的系带,吻了上去。寒冷的夜,屋内却是一片火热。
海亭城忽然都在传映雪庄庄主被奸人所害死在了正义城,莫青自是不信,忙派出人去探听消息,谁知众人带回来的消息都是一样的,莫青挥了挥手让几人下去,一个人坐在厅中,心中暗自思索道:此时二庄主只怕还在海上,信自然是收不到。莫青左想右想,只得命其他人行事要格外谨慎,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出手。
几日之间,映雪庄在海亭城和其他地方的探子大部分暴露,自然少不了被人追杀,损失不小。莫青长吁短叹,他虽常年行走江湖,可这种局面他真应付不来,只能盼着长孙红野等人快点回来主持大局。情况越来越糟糕,海亭城内各处的暗桩尽数被拔,就连安插在凌云宫保护商徵的人也被暗杀。让莫青万万没料到,接下来的事情更让他措手不及。
竖日一早,莫青打开房门时,在长廊尽头的栀子树下看到了一口棺材。他心生疑惑,是谁这么无聊放棺材这里?他走了过去,看到了棺材上放着一封书信,信内容很短,莫青看着信,全身都在打颤,良久推开棺盖,慕清晏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还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他的千机匣放在一旁,染上了斑斑血迹。
这接二连三的事情,莫青自知肯定是有人泄漏了消息,却不知是谁要针对映雪庄,就连自己放出去打探消息的人也知回来了七个。映雪庄庄主的死讯传开,不时有人来庄里声称是来吊唁,这棺木自然是坐实了谣言。谁知此刻莫青却接到商徵的调用令,声称映雪庄群龙无首,暂交铁骑卫统领管束,除莫青外其余人全数调往凌云宫。莫青看到这调令傻了眼,这不是明抢吗?为顾全大局,莫青只得听从。
船在海上行了差不多十日,终于在这天夜里到达望龙城,稍作歇息调整后,第二日便快马加鞭往海亭城赶。这几日路上听到的风言风语甚多,传的最绘声绘色的大概就是映雪庄庄主慕清晏用情不专,气走了夫人青抚之后还不作罢,还派人暗杀了她。
泠酒听着这些话,心里很不是滋味,眸子里全是不解,“翊姐姐,我越发的不懂你们这些大人的心思了,青抚夫人对庄主是极好的,可庄主为什么要负她,难道仅仅是因为她的身份?可她进映雪庄之后,事事为庄主着想,不曾做过对不起映雪庄之事,细细想来真叫人唏嘘。翊姐姐,我不要嫁人了。”
宋翊唇角动了动,良久露出一个温馨的笑,泠酒略带稚气的脸,清澈的的双眼,在宋翊这里是永远也不会再有了。她揉了揉泠酒的秀发,“感情的事向来都只是两人的事,我们作为旁人不能多说什么。阿酒,别人是别人,你是你,按着自己的心思活着,走自己路的。”说着将泠酒揽在怀里,“我希望我们的阿酒永远都能保留着这份赤子之心,不为尘世所扰。”
泠酒轻轻“嗯”了声,在她怀里乖巧的睡了。
几日后众人终于回到了映雪庄,可等到了映雪庄门前,只见府门禁闭,门上的红灯笼换做了白色,挂着白绦,庄内寂静一片,有浓浓的香烛味从墙内飘了出来。长孙红野不明所以,他们几人都好生生的站在这里,是谁出了事?细想之下,呼道:“坏了……”一把推开门冲了进去。
一行人进了院中,穿过长廊到前厅,这途中竟没有一人出来迎接,李渊弈伸长了脖子到处瞅,在宋翊耳畔嘀咕道:“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