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一下屁股后的那把防身的长柄锣丝刀还在不在。他被长柄螺丝刀硌了下,心里便得到了一丝安慰。
“你这人的胆子怎么跟老鼠似的?”眼镜笑容可掬地看着王利东,说,“我只不过是想方便一下。”
王利东不是老鼠,可胆子真没老鼠大,特别是在这里,他的好几个同行在这里命归西天,谁还敢在此充大胆的?
“刚才你怎么不方便呵?”王利东声音颤抖着说。
眼镜嘿嘿地笑了下,说:“你说什么?你让我刚才就方便?你想让我的小宝贝看看水城市吗?快点吧,我已经忍不住了。”
人紧张的时候就尿多,再让眼镜一引诱,王利东突然也觉着尿急了,恨不能马上就要尿到裤子里。他连忙踩下了刹车,火也没熄,就打开车门,率先跳下来,跑到树林边上方便起来。
一把匕首架到王利东脖子上的时候,他还没来得及提上裤子。在正午的阳光下,匕首散发着寒光,折射到他的脸上。这个时候,他已经明白,他所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他几乎要瘫倒在地,但是就在他的身子往下坠的一瞬间,他感觉到了有一根(人在江湖飘,哪有不挨刀,此段内容我砍了!)顶在了他的腰部。
“别动!别喊!”这时,眼镜已经摘掉了眼镜,厉声命令道。
王利东早已吓得魂不附体了,哪还能喊出声来?这个时候,他唯一的愿望就是能保住性命,其他都不重要了。
“兄弟,”王利东僵立在树前,眼泪涌出眼眶,一字一顿地说,“我是个平民百姓,也不容易呵,咱们无冤无仇,车,钱,你们都拿走,放我一条生路吧。”
“好,看来你也是明白人,我们要的是钱和车,不是你的命。”黄大衣将手中的猎枪在王利东的腰上用力顶了下,说,“听我的,把手背到身后,我们还得先把你绑起来,免得我们一走,你就去报案。”
三个劫匪在王利东的积极配合下,很顺利地将王利东的手脚捆绑起来,他们搜光了他身上的每一分钱。小平头还发现了他挂在腰上的手机,摘下来看了看。王利东的手机本来就是个二手货,已经破烂不堪了,屏幕和机身都用一层层的透明胶带缠绕着,不值钱几个钱了。小平头很是失望,他想把它扔了,却觉得这样又便宜了王利东,最后就冷不丁地塞到王利东的嘴里,再用宽塑料胶带将他的嘴巴封死。
“好了,”已经不戴眼镜的眼镜说,“我喊一二三,你就赶紧跑。”
“听好你的手机吧,说不定有什么好消息在等着你。”小平头说。
王利东被带到了一条大沟的沟沿上,去年夏天加固黄河大坝时人们在此取土,形成了这条深有数米的大沟。他迟疑地看着三个劫匪,想说什么却怎么也张不开嘴,眼里流露出惊恐万状的神色,就像猎枪下的兔子。
“怎么?不想活了?快跑,再不跑就打死你!”黄军大衣举了举手中的猎枪,说。
王利东看了眼黄军大衣手中的猎枪,然后掉头就想跑,可他的手脚被绑,两条腿成了一条腿,无论如何也跑不出半步。
黄军大衣飞起一脚踢在王利东的屁股上,他跌倒在地,向沟下滚去。在王利东滚出近十米的时候,黄军大衣再次举起了手中的猎枪,这个距离一直是他最喜欢射击的距离,太近容易溅到身上血,太远又失去了准星,十米左右为最佳,百发百中,一枪毙命。
几个到树林里来网鸟的老农几乎同时出现在王利东和三个劫匪的视线里,他们扯着黑色尼龙丝网由黄河的二道坝内侧爬上来,花白的头颅在坝顶上一闪现,就使这起抢劫杀人案发生了转折。
持枪的黄军大衣首先看到了他们,他先是看到了他们几个白花花的头,然后又看着他们整个身体跃出大坝,这时,他刚刚飞起了踢向王利东的脚。王利东也看到了他们的身影,就在他跌倒在地的一刹那,接着便什么也看不见了。他想喊,嘴上的胶布却使他的努力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