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陶然很快就被带回哈尔滨市刚刚成立的公安局。刚刚到任的公安局长赵长青是一位老抗联,做了多年的侦察工作,斗争经验丰富,尤其是侦察工作更是他擅长的。此番,经过徐静薇的暗中安排,赵长青派了一个排的公安战士配合肖剑白和晏雨桥抓捕孟陶然。
被抓捕回来的孟陶然始终是一言不发,用一双充满仇恨的眼睛看着肖剑白和晏雨桥,孟陶然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最终会栽到肖剑白和晏雨桥的手上。
徐静薇的丈夫廉伟涛现在按着组织上的要求已经正式转入公安局任副局长,配合赵长青的工作。
孟陶然的被抓,让她的老相识,梁柏欢不由得心惊肉跳。他怎么也想不到,哈尔滨刚刚解放,孟陶然就被抓回来了。
虽然梁柏欢以及手下一部分警察继续留在公安局,但是一直没有给他们安排具体工作和职务。梁柏欢以及安昌华接到的命令就是每天按时按点来到局里点卯,局里时刻会找他们了解一些情况,同时,也希望他们主动交代过去的事情,检举揭发暗藏的特务和反动分子。
梁柏欢、安昌华等人褪去了原来的那一身警察衣服,帽徽、肩章等都被摘了去,临时安排在一个大会议室里随时听后命令。
中午刚刚在大食堂里吃过午饭的梁柏欢,自己一个人回到会议室,蹲在墙角拿出一支烟不声不响的抽着。此时的梁柏欢再也没有了往日的那种盛气凌人和骄横跋扈了,像是一只斗败的公鸡,头也不敢抬,胸也不敢挺,始终都是低眉顺目,点头哈腰的笑对所有人。当然了,这是梁柏欢自己选择的道路,继续留在警察局是他此生接受的最让他料想不到后果的一个任务,但是,不接受又不行,毕竟自己的老婆孩子在人家手上掐着呢。
就在梁柏欢一个人蜷缩在墙角抽闷烟的时候,安昌华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径直奔他走过来蹲下身子,一把抢过他手里半截烟放进嘴里吸了一口,吐出一口浓浓的烟雾来看着他问:“哎,你知道吗?”
梁柏欢扭头看看他问了句:“知道啥?”
安昌华瞪着眼睛有些惊讶的看着梁柏欢问:“你不知道?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你居然不知道?你没听见刚才外面汽车声吗?好多人那,你猜怎么着了?”
梁柏欢有些不耐烦的看看安昌华说:“你爱说就说,不说拉倒,别在这烦我”
安昌华一笑,把手上的烟头扔在地上,狠狠地踩灭说:“你那个相好的孟陶然被抓回来了,刚刚押回来!”
安昌华这一句话,让原本蹲在地上的梁柏欢扑通一下坐到了地上,他看着安昌华,张着嘴半天没说出话来。安昌华看看他伸手拉住他轻声说:“你起来,往外看看”
梁柏欢这时双脚已经不听使唤,安昌华硬拉着他站起来,贴近窗户指着外面说:“你自己看,那些人都是便衣,就是他们,刚刚把孟陶然抓回来,我刚才看见孟陶然了!”
梁柏欢抻着脖子看了看,浑身发抖的转过身来看着安昌华带着哭腔说:“兄弟,兄弟,我和她就是睡了几个晚上,我真的没为她做任何事啊,你可得给我做个证啊?”
安昌华看着他低声说:“我知道,我知道,但是就是不知道这娘们会怎么说了?现在是人家共党的天下,这里是共党说了算,我作证有用吗?再说了,我和你一样,现在都是被人留置在这里等候处理和者安排的人,他们能让我给你作证吗?”
梁柏欢几乎要跪下了,拉着安昌华说:“兄弟,我老梁待你不薄吧?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安昌华拉着他让他站直了说:“梁局长,你可别这么说,我现在都是泥菩萨过河呢,但是,你记住,但凡他们要是真的问我点什么,我一定会替你说话的,我一定据实汇报,你和孟陶然纯粹就是那个,那个,几夜的露水夫妻,野鸳鸯,这可以吧?”
“别叫我局长了,现在我和你一样,屁都不是,局长是赵长青,他是局长,副局长是廉伟涛,你再叫我局长就是想把我往死里整啊!”梁柏欢伸手捂住安昌华的嘴小声说。
安昌华点点头看看他问:“你听说过这个赵长青吗?还有那个姓廉的?”
梁柏欢眉头紧锁,眼睛盯着安昌华说:“姓赵的那是一位老抗联,当年小鬼子曾经悬赏五万大洋要他的人头,结果都没有抓到他。他可是干侦察出身的老手,就咱这一套,人家比咱玩的好,唉,想不到啊,真是此一时彼一时啊!姓廉的,我只知道他是三江贸易公司的老板,现在居然成了副局长,看来,共党早就在咱们眼皮子底下埋好了人喽,这么多年,我都不知道他居然是共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