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在孙天勇悍不畏死的精神鼓舞之下,他所率领的一个尖刀排突击到了距离被日军攻占的新一团侧翼主阵地只有一百多米的距离。远处出现了百十来名严阵以待面容扭曲的日本士兵以及百十杆黑洞洞的枪口。
藤原直男举起了手中的南部手枪,冷静的命令道:“全体准备——等支那人靠近了再打——”日军机枪手和弹药手两两一组,紧紧端着“歪把子”和九二式轻机枪,架设在岩石上或者干脆趴在草地上其余士兵也纷纷举起自己手中的步枪,同时牢牢的将枪托抵在自己的肩头上。
就在孙天勇他们几个尖刀排的士兵距离日军主阵地只有七八十米的时候,藤原直男扯着嗓子一声怪叫:“为了大日本帝国的荣耀!开火射击!”同时对面杀红了双眼,头上青筋毕露的孙天勇也同时怒吼一声:“弟兄们给我冲————”
阵地的岩石背后的日军迫击炮小队的士兵两人一组负责一门小型迫击炮,四门轻型迫击炮和四架掷弹筒排成一排,伴随着着装弹手迅速的将重达数公斤的迫击炮弹装入炮筒,日军炮手单膝跪地仔细的用刻度尺来回调整弹道,“通通通通”四声炮响,迫击炮炮弹和掷弹筒发射的榴弹伴随着一阵呼啸着向林振飞和孙天勇率领的新一团进攻部队飞去。指挥部队一边冲锋一边规避着日军的枪林弹雨的反击。一个连排级军官突然看到四发炮弹拖着白线划过天空,向着自己迎面冲了过来,“快卧倒————”他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发出,一发迫击炮炮弹就在距离他跟前不足一米的地方爆炸,当即把他炸飞了足有两层楼高。
“咚——轰——”一连串的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在新一团的进攻队列之中响起,主阵地和侧翼阵地之间就是一条蜿蜒的公路和一片开阔的草地,新一团的士兵正好处于无遮无拦的最容易暴露的情况之下,血肉之躯哪能经的起如此密集的炮弹袭击,轰隆几声过后,整个正面战场立刻尘土飞扬,公路上草地上到处都是血肉模糊,筋断骨折,断腿折脚的新一团士兵,这一次冲锋半道上就被炸死炸伤了了足足有四五十人。
林振飞从草地之上爬起身来,抖了抖脑袋上的沙土,忍住巨大的爆炸声带给自身的冲击损伤以及刺鼻的尸臭味令自己恶心欲吐的感觉,向着身边不远处的孙天勇吼道:“勇子,你小子没事吧?!”
被爆炸产生的气浪推倒在地,摔得七混八素的孙天勇和他的突击排士兵此时已经没有什么迟疑和胆怯了,当团长林振飞制定这个疯狂的突袭刺杀计划以及利用一个装备落后的杂兵团来阻击追击日军的计划实施的时候开始,他们就知道自己他妈的已经把自个儿的命交到这个刺头儿,武疯子手里了。孙天勇手下的这个警卫排——既是尖刀排也是敢死队!他们的任务就是冲在队伍的最前面,为后边的弟兄挡子弹做炮灰。
孙天勇想到这里,当即用枪托杵着地,一骨碌爬了起来,高声喊道:“团坐放心,老子是活阎罗转世,死不了!”孙天勇一拉枪栓,手中的捷克式轻机枪“突突突”喷出一股火舌,射出的子弹瞬间形成了一片弹幕,将日军阵地里三四名步枪兵脑袋开了瓢。孙天勇一挥手,大声喊道:“弟兄们不要做孬种,跟我冲——”
既然当初毅然加入了尖刀排,那就已经把自己的脑袋拴在了裤腰带上。这种恶战作为尖刀排的大多没有生还的的希望,既然如此,那么就只有拼命一搏,争取能在自己被干掉之前解决掉自己的对手了,至少还能死的壮烈一点……所有士兵忍受住来自日军迫击炮小队的不断轰击,疯狂的从草地之上一跃而起,将手中的武器疯狂的向日军阵地扫射,将身上携带的手榴弹拼命的扔了出去,不用怎么过于精准的瞄准和选择,这就是日军整整一个中队攻占的侧翼阵地,一百名左右的日军挤在一个原先只是排级部队挖掘的简易战壕里,到处都是日军士兵,战壕里,工事和岩石后的日军士兵唯一能做的就是战斗,就是不断的射击,不断地和冲锋上前的中国士兵互相杀戮,而林振飞和孙天勇率领的部队就是要彻底的摧毁这个困兽犹斗的日军中队,杀光包围圈里的的所有日本人……
孙天勇率领的尖刀排的士兵嗷嗷叫的冲向日军阵地,密集的弹雨在双方士兵之间互相纷飞,双方靠前的士兵立刻被横扫在地,新一团的迫击炮部队此刻要找到了准星,一发发迫击炮弹准确的落在日军阵地之上。双方部队人群之中爆炸声接连不断的响起,几乎每一声枪声响起,每一团火光腾空,都会有人应声倒地,几乎每一梭子机枪子弹,都会收割掉好几条年轻的生命,带起一片腥热翻飞的鲜血。战场之上濒死者痛苦的呻吟声和双方军官暴戾的吼叫声此起彼伏,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