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给我通通‘突突’了!”
身边那些第三营的士兵原本已经有了撤退的打算,现在看到团长大人居然自己率领着一支百十来人的队伍亲自上阵杀敌,跟自己一块光着膀子架起机枪杀鬼子,当下士气大振。他身后的一个年龄不超过二十岁的,稚气未脱的新兵蛋子举起手中的那条快要折断的汉阳造步枪,一拉枪栓,“砰”的一声干掉了一名企图偷袭打冷枪的小鬼子,另一名满脸血污的第三营士兵用军帽擦了一下额头上的鲜血,提起一挺ZB-26捷克式轻机枪在距离林振飞十多米的地方趴在了战壕上,两挺填满子弹的ZB-26捷克式轻机枪一左一右,架设在第三营的阻击阵地上,朝着被刚才的“奇哈”中型坦克爆产生的火光和烟尘搞得头晕眼花的日军步兵群,猛烈地倾泻着愤怒的子弹。
日军步兵中的几个在山坡上架设着歪把子机枪进行火力压制的机枪手成了林振飞等人重点“照顾”的对象。所有轻重武器都向着他们招呼过去。那几个日军机枪手当即就给打得血肉模糊,沿着山坡向着山下翻滚下去,一个简易的机枪阵地被林振飞组织人手顺利拔除。此时整个第三营和加强连的迫击炮小队也发动了反击,五六门六零式迫击炮一轮齐射之下,呼啸着出膛的迫击炮弹和隆隆的炮声凶猛、密集好似狂风惊雷一般裹挟着死亡的气息向着日军倾泻而下。到处都是四散的浓烟,到处都是冲天的火焰,各种口径的枪弹四处纷飞,障蔽了人们的眼睛……
“团坐,团坐——不好了——日军增援部队向北边的二营进攻了,敌人太多,二营阵地已经被日军突破了——”就在这时,一名通讯兵手脚并用的沿着后山爬了上来,一路小跑着冲了过来,来到林振飞面前大声报告道。
林振飞和第三营营长对视了一眼,都明白这条战报之中的利害关系,那名通讯兵接着报告道:“日军这次的增援部队人数在五千人以上,拥有六七辆九七式‘奇哈’中型坦克,另外还有卡车牵引的七十五毫米口径的山炮和一百二十毫米口径重型榴弹炮,他们已经迅速突破了二营的阻击防线,现在其先头部队已经越过北面的那片丘陵地带,马上就要和被围的日军步兵大队汇合。”
“敌人人数太多,命令部队立即撤出战斗!一营和二营残部立即撤出战斗,我和三营留下来组织掩护!”原本希望自己的部队能够在这里打一场伏击战,打击一下日军的增援补给队伍,没想到自己等来的却是日军南下的主力,进山打虎,虎没打成,却被老虎咬死了,这种蠢事自己可不干。林振飞立即做出了部署,果断了下达了命令。
“不行,团长您是我们新一团的最高指挥官。是我们新一团的精神头,脊梁骨。你不能冒险留下担任阻击任务,这个命令我不同意。你必须和一营一起立即撤出战斗!”第三营营长刘子峰忽然一反常态,拧着脖子坚决的反对林振飞留下来。身边的士兵们一脸忧郁,无可奈何的看着自己的这两位指挥官因为林振飞的去留而争执不下。二营营长包海中校指挥的一个步兵营坚守的阵地被日本人在半小时之内突破,中校本人被一发榴弹炸死,全营上下一百多人当场战死,这让一向性子就比较急的林振飞立刻暴怒了起来,不顾刘子峰的劝阻,坚持要留下来跟三营一起阻击日军。
三营长刘子峰和二营长包海是很好的朋友和老乡,他们一同在家乡加入当时的滇军服役,最初的时候在一个班里接收军事训练,一同参加了在湘赣地区的数次对日作战,可以说是生死之交。武汉会战的炮火,南昌会战的日军坦克都没有夺去包海的生命,但是在这片小小的丘陵开阔地,着这几座最高不超过五十米的小山头上,包海却为了保卫祖国而战死了。要说心里的难过在场的所有人每一个比得上刘子峰,所以他趁着林振飞不备,上前对着怒气冲冲,看上去要跟日军玩命的团长大人颈部就是一记手刀,当下把这位气昏了头的团长击昏了过去。刘子峰立即命令自己的警卫人员组成一个警卫排,护送着昏了过去的林振飞和撤退的一营部队会合,向上富方向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