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立刻命令所有部队进入东街两侧的民宅之中的射击点以及街道上构筑的街垒里,通知炮营让他们立即对东城门到杀猪巷一带进行炮火射击,命令各部不惜一切代价,全力防守,组织日军部队沿着东街进入县城中心!还有你,立即向军部汇报,让他们组织人手从西门转移!那里的日军兵力较少,突围出去成功率高!其他人就地组织防御,尽量拖延日军进军速度!”杜伟副军长几乎是在用尽全身的力气嘶吼了。
“是——长官!”那名满面血污的士兵立即敬了一个军礼,向着县城中心的四十九军军部飞奔而去。而其他军官们也带上武器,向各自的部队下达坚守的命令。
杜伟副军长在警卫排四十多人的保护之下,依旧倔强的留在指挥部里,拒绝向西门撤离,听着远处东门那边密集的逐渐逼近的隆隆炮声和好似竹筒倒豆子一般的机枪射击声,杜伟副军长的心中忽然升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无助感……
九月十八日晚上十点许,以一零六师团井上旅团村上大队为首的突击部队在装甲战车以及重炮的火力掩护之下向高安县城东门发动了第二波进攻。面对城墙坚实的高安县城,日军步兵没有像前两轮一般的发起无谓的冲锋,而是利用远程炮火不断的轰击城墙东北断一处明显有修补痕迹的城墙,果然,在八门一百二十毫米口径重型榴弹炮的一轮齐射之下,这段城墙轰然倒塌,而几乎在同时,蛰伏许久的日军步兵一拥而上,还不等城墙上被烟雾笼罩的守军们回过神来,日军步兵就已经踩着残垣断壁杀入了高安县城东城。
防守东门城门的是两个主力步兵营以及一个装备有数挺马克沁水冷式重机枪的加强连,这几百人的队伍无论是在武器装备还是人员数量上面对如潮水般涌来的日军就没有丝毫优势可言。他们唯一可以依托的就是街道上的一个又一个的街垒以及那些狭窄的街道两侧的低矮的民宅。他们舍弃了城头防线,退到了这些民宅里,直接利用民宅的屋顶,窗户,门缝对攻入东街的日军部队展开打击,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的打法,是他们唯一可以与日军周旋的法宝。
日军两个中队的兵力率先从缺口里踩着残垣断壁冲入了与县城东街主干道相连的杀猪巷。这个巷子口拥有一左一右两个用沙袋垒成的防御工事,驻扎有四十九军一个排的兵力。日军部队的突然而至,让这支小部队十分惊愕。
带队的那名排长刚要指挥机枪手对日军进行打击,突然对面的日军狙击手就率先开火了,几乎是在那名排长心口中弹的同时,他身后的街垒内的四十九军士兵手中的ZB-26捷克式轻机枪和汉阳造步枪齐齐开火了。与此同时冲锋而来的日军步兵手中的三八大盖步枪和歪把子机枪也不甘示弱,齐齐还击。狭窄的街道里立刻响起了密集如炒豆子一般的清脆的枪声。日本士兵手中的所有三八大盖步枪,歪把子机枪,92式机枪都拼命的向驻守在街垒里的这支四十九军的步兵排倾泻着子弹,十多名举枪还击的中国士兵陆续倒下。但剩下的中国士兵仍然默默地接过死去战友手中的枪支,嘶吼着向着围堵上来的日本鬼子进行着顽强的反击。眼看中国士兵人数虽少,但依然咬紧牙关,死守不退。愤怒的日本兵将无数的香瓜手雷和掷弹筒发射的小型榴弹被打入了这两个街垒之中,炸倒了十多名中国士兵。趁着香瓜手雷爆炸激起的烟尘,日军士兵迅速冲到了巷子口,只要是没有被炸死的中国士兵一律被他们用刺刀杀死,一左一右两个街垒两侧的民房里更是被他们扔进去了好几个香瓜手雷,木质的房屋瞬间被点燃,不消一会就有火苗从窗户里窜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