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容易挨到下班,裘举火速地离开去了做事的地方,直去江边的满春楼;这可是堤镇有名的望江酒楼。裘举一下联想到梁山好汉宋江的题词,暗自笑了,他笑自己太有点自不量力了,江湖上的好汉多得是,自己算哪根葱呀。于是加快脚步走街过巷向江边走去,不,应该是小跑去!
梅老幺带颜大春在大门前迎候,跟他来的是一群江湖好汉们。裘举他万万没想到颜大春还是个风流倜傥男子汉。他身高比裘举稍高一点,虽不是十分壮实但也不瘦,是个身材比例较好的青年男子。这岁数比裘举大上十岁了,一条乌黑的长辫子吊在身后,是个很刮净文雅的人;不知晓得人以为他是个读书郎准会不错。身着也很讲究,正是春天与初夏之时,他一件深蓝色的长衫外套了一件褐黄色马褂;足下可是一双黑色皮鞋。真是今古和配,很是显富又不显眼;这黑皮鞋可是城里有穿的的玩意,在乡下就是见不到。就是在沙同镇上黄胡洪田四家有钱人家也没那个穿这玩意儿。虽在堤镇见到过,那都是外来的阔老爷们穿的。
裘举在沙同镇时从没看到他老幺与颜大春有什么交往,怎么一下子成了颜大春他们一伙的人,看来老实人也不老实,好好的日子不偏要在外面鬼混。他不知道他已经三年多没去沙同镇了,这三年谁知道那里怎么变化的啊。
梅老幺把裘举带进了颜大春的客房后就悄悄地离开了,在门缝里裘举瞟见梅老幺与一伙人去喝酒去了。裘举很是惆帐,十八九岁的梅老幺怎么如今变成这样子了;与他岁数相同的岳魁比起他来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他感叹,人还是要读书,哪朝哪代的官不就是读书人的天下吗,他这才体会到万般陛下品、惟有读书高;他也恨自己读书少了,没有珍惜读书时的好时光。他也假想了一下,要是自己学岳魁好好读书,说不定全家豁出去了送自己到省城读书;那样的话自己不也跟岳魁一样光宗耀祖。可是现在岳魁光宗耀祖了吗?他否定了。看来梅老幺也有对的地方,白手起家就得跟人干;这次梅老幺念着自己,可自己还把他往坏处想,他觉得自己有点像小人。
颜大春打破了裘举的胡思乱想,笑道:“喝茶呀!这可是上等的西湖龙井!”
裘举笑道:“你去过西湖?”这话问的突然他自己也觉得好笑,好自己狗扯羊腿。
颜大春可没见笑他,笑道:“我去过杭州办事,随便也玩了下西湖。常言道上有天堂,下有苏杭,后来我也去了苏州,使我大开眼界,那里的山水园林在我们这里真是见不到。你有机会也可以去看看,别人徐霞客玩遍山川湖泊,我们去下江南也不算奢侈。”
裘举听过岳魁跟自己讲他看过的徐霞客游记,可别人是为了学问;再说别人没像现在公子哥们花钱到处游玩。不过颜大春说自己是做事随便去的,这点他还是很兴赏颜大春会抓住机会,该办正事办正事,能够顺便玩下也不可非议。他只叹自己没有本领,更没有钱财,只好羡慕别人了。
在江边满春楼大旅馆里的大酒店里颜大春把带来的梅老幺与陈氏三兄弟,他们是横沟村的陈大龙,大哥人称急眼豹。陈二龙,二哥人称过街鼠。陈三龙,老三人称黑野猪。介绍给裘举;梅老幺裘举认识,这时才知道他也有诨名,人称赛蒋干。在三国中蒋干过江的故事裘举是知道的,看来梅老幺被他们认为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伙计。
酒足饭饱后颜大春私下跟裘举道:“我好容易搞了一批紧俏货,现在水路与陆路都不好走,你老弟在此地很熟,能否出手帮下忙!”
裘举笑道:“我虽在此地三年,可是孤家寡人一个。不过我会驾船,这里水路我也很熟。若是用的着我,我会义不容迟。”
颜大春没达到要求,笑了笑,“做朋友不仅是要你帮忙,我看你是个重义气的人,梅老幺时时都在我面前夸你,好汉一个。”
裘举马上把长辫子往后一抛,抱拳道:“只要大哥看得起,我愿效犬马之劳。”他也有意跟颜大春一起去发财。随后道:“只要颜大哥用的着我,随时告诉。”随即告辞。
颜大春要梅老幺送裘举回去,裘举就把梅老幺带到自己的住处两人敞开心扉胡谈了一顿,裘举一再提示梅老幺要防着颜大春,莫要被他给卖了。
梅老幺笑了笑,“这方面我比你灵活,不像你一根筋;这颜大春在沙同镇可是个后起之秀,这样的人不跟能跟谁呀。成了功德的,他们看得上我们吗?那是做梦。现在颜大春刚起步,他手下差人才,我看你跟他倒也不错。你不是要发家的吗?这就是机会,别人林冲几次被隔在梁山外,他还是要上梁山,结果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