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夜风呜咽而过,漆黑一团的房间里,茶几旁堆满了啤酒罐。
一个人掐灭手中的烟头,双眼看着三脚架上的望远镜视野,从身旁沙发上抓起手机。
“他们正在吃晚饭,可以去送货上门了。”
话音刚落,小区外就驶入一辆车,减速停到了对面的公寓楼门外。
“好好享受恐惧吧,今晚谁都别想睡个好觉。”,黑影冷笑着挂断电话。
那辆车里钻出一个人,冷静打量了几秒钟之后,回身抱出一个纸箱子,迈步走进照出灯光的楼门。
电梯平稳上升,一个类似于定时器的装置,在打开的纸箱里启动了。
红色的数字跳动着,释放出危险的讯号。
“喂,我说,真的不能动那些酒吗?”
“那可是肖哥的宝贝,听说副局长垂涎很久了,你小子就忍一忍吧。”
“工作时间,别把酒瘾聊出来,先吃饱了再说。”
洗手间哗哗的水声停了,一名中年男人迈步走了出来,擦干净手上的水渍,把纸巾扔到客厅的垃圾桶里。
餐桌上摆着几盘菜,三个年轻的男人正狼吞虎咽,中年男人看在眼里喜上眉梢。
“我说的没错吧,你们仨手艺都不行,以后就由我来做饭了。”,中年男人坐下端起碗筷。
从餐桌旁墙上的结婚照片看,这间公寓是肖俊强跟莫云岚的家,不过因为越狱逃犯留下的那份血书,重案组的四名警官在这里蹲守。
“冰箱里马上快空了,明天让人送点吧。”
“还能饿着你吗?我已经跟组长说了,他答应给我们准备点好东西。”
四个人轻声的边吃边聊着,只是身上的衣服稍显臃肿,防弹衣和枪套都没摘下来。
忽然,门外传来几声当当当的响动。
所有人都停止吞咽和咀嚼,凝神侧耳仔细听着。
当当当,这下子终于听清了,确实有人在敲门。
桌边的四人迅速散开,分别以客厅的沙发和墙角做隐蔽,手中枪口全指向了房门。
然而,门外再没了动静。
敲门声停了,也没传来脚步声。
一名年轻警员屈膝迈步,小心的走到门后,从猫眼向外看去。
门外没有人影,但似乎有个东西,在门上被风吹的晃来晃去。
年轻警员转回头看向同伴,左手却慢慢的握住门把手。
另三名警官高度戒备着,中年男人点点头,紧盯着还未开启的门缝。
年轻警员左手用力,右手枪口对着外面,那扇门被无声无息的缓慢拉开。
仍旧一个人影都没有,但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得同时收紧。
年轻警员的面前,吊着一个厚厚的信封,正在微风中无规律的摆动。
那个信封上画着红色的笑脸,跟逃犯在狱中留下的警告一样,是用淋漓的鲜血涂抹成的。
年轻警员刚伸出手,小心的捏住那封信,还没敢用力扯断绳子。
忽然,身后凌乱的脚步声。
一股强大的力量直接把他拽到,并顺势翻滚到沙发旁。
轰隆,一声巨震。
强烈的冲击波呼啸而过,把所有物体都掀飞了出去。
整个房间里都弥漫着烟尘,呛人的火药味冲击着肺部,闻上去滚烫刺鼻,几乎令人窒息。
年轻警员抬起头,推开压在身上的沙发,捂住鼻子费力的喘息着。
只见房门已经不见了,整扇门被炸的四分五裂,连客厅窗户都震裂成了碎片。
中年警官和另一名同伴屏住呼吸,举着枪一左一右盯着门口。
门外的烟尘中静悄悄的,还是没有人趁着混乱偷袭,似乎那些人,以为剧烈的爆炸足够解决问题了。
二十多分钟之后,几辆警车停到了楼下,没有鸣响警笛和警灯。
“好家伙,威力不小啊!你们都没事吧?”
重案组组长程益民走出电梯,迈过走廊里散落的砖石,站在被炸成圆形的房门处皱着眉问。
“爆炸声势不小,多亏了这栋楼的框架结构,水泥楼板好像没问题。刚才有住户上来询问,也让我们找借口劝走了。”,中年警官详细的介绍着爆炸现场。
那名从死亡边缘逃脱的年轻警员走过来,递给程益民几张照片和一个纸片,“这是爆炸前在门外发现的,有人一直在监视肖哥的家。”
程益民看到照片里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