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知道了赵思青的事情，也只好哭笑不得。

海琳是师傅最喜欢的弟子，没有之一，她可以仗着年纪小皮一下，其他人就不可能。

他看看赵思青，软趴趴的小家伙，抓过来一通捏。

根本是看牲口一般，还扒了裤子，看了几眼。

海琳捂着嘴，扭过脸……估计是笑疼了肚子。

赵思青想死的心都有。

“根骨不错，估计师傅不会怪你，不过……你什么时候带他过去，让师傅掌掌眼？”

海琳耸耸肩：“随缘吧，我现在也没脸过去。”

大师兄邹邹眉头：“那件事还是解决不了，师傅他……”

海琳摇头：“我不想师傅出面。”

“也是啊，旁人看师傅，以为什么总教官位高权重，其实就是一个打手的头，根本不在一个层面上，捏圆捏扁也就是那么回事，只不过苦了你，其实……”

“人不错，对吧？家里也没毛病，对吧？我不喜欢就是了！那种人，我高攀不起！”

大师兄也不知道说什么，伸出拇指比划了一下。

“谁都别管，我挨得住寂寞，再说，我现在有小师弟了，能玩十年，看谁熬得过！”

海琳傲娇地仰着头，蔑视着冉冉升起的骄阳。

赵思青心说，师姐，我不好玩！

玩十年？

我早就被盘死了！

说不定包浆都厚的跟城墙一样了！

“走，我带你们去吃最地道的，油炸果子！”

大师兄好像被师妹的情绪感染，脸上的线条明朗起来。

赵思青却是一呆。

油炸果子还有正宗的？能好吃到哪里去？

拐到一条小巷子里，果然隐隐空气中就飘着一股油香。

一个北方老头，包毛巾包着头，正在忙碌着，一个花衫子老婆婆有条不紊的坐在那里做油炸果子的面胚。

老头又要看火，又要炸果子，卖果子收钱，还时不时帮老婆婆擦脸上的汗，自己一张脸都花了好一会，没时间擦一把。

大师兄解释了一下。

原来婆婆是老头的后妈，行动不便，老头背着后妈出来讨生活，还养着两个年幼的孙子孙女。

家里其他几口人都在泥石流里死了。

好在生意不错，两个孩子也能上学了。

说着话，排着队，大师兄开始掏口袋……一个钢镚遛出口袋，滚出去好远。

赵思青捡了回来。

大师兄的口袋里似乎只有三毛五分钱。

钱不够……

大师兄看看海琳。

海琳低下头来：“我们换了衣服出来锻炼的。”

言下之意就是没带钱。

大师兄有些尴尬了。

总不能赊账吧？

“要不下次来吃？”

这时候，大爷发话了：“费队长，你吃着吧，下次来付也是一样的。”

大师兄连忙道谢。

两个大人一个小孩点了十个油炸果子，和三碗豆浆，似乎还有点不太够。

“要不再来两？”大爷问道。

“也行，小孩喜欢吃呢！”

赵思青白了大师兄一眼。

几十岁的人了，要不要脸啊，自己都吃四个了！

其实赵思青和海琳也是胃口极好的，一般女孩和小孩子根本吃不了那么多。

只能解释成两人都锻炼了，所以胃口好。

一边吃着，大师兄也询问了海琳练功的情况，嘱咐她不能松懈。

倒是赵思青的练功计划，大师兄并不看好，他觉得现阶段营养跟不上。

“不是别的，宁老师是代课老师，没编制没户口，主食还能从家里拿，副食呢？我估计学校不可能发各种券吧？”

赵思青也是楞了一下。

93年前后，很多票和券开始退出舞台了，不过有些却还要维持好几年。

他一个小孩子根本不懂这些，前几年真不知道宁黛是怎么撑过来的。

后来才知道，宁黛悄悄帮一些条件好的孩子补习，家长知道她单亲养活一个男孩子不容易，多少会给一些券补贴一下。

这位姓费的师兄倒是心思细腻。

为人也很正，海琳这样娇美的小师妹当面，他能做到目不斜视，目光清澈如水，非常难得。

回去路上，海琳才告诉赵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