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一圈下来,赵思青可不是走马观花,他已经初步了解了案情。
和前世相比,有几点不同。
首先是发现的时间提前了,因为厉中行的出现,导致原本会在八点半才被发现的现场,提前到六点四十三分。
其次是樱浦在前世是死后被发现的,现在还在抢救中。
最后,多出来了厉中行这个第三顺位的凶嫌。
前世,厉中行没有到酒店找人一说,自然也不会被控制起来,成为嫌犯。
很快,赵思青就看到了厉中行。
这个老官僚跟换了人似得,差点认不出来。
短短三小时,他就跟老了三十年一样。
被关在小套间里,由一名警员看守,活动范围只能是卧室和卫生间,可以做到事只能喝水、坐着、躺着、上厕所、洗手,所有做的事情还必须在警员全程监视下。
说句难听的,厉中行喝水都怕自己被呛到,尿尿都很难,因为被人死死盯着。
他不是度日如年,而是度秒如年。
坐立不安中,门被推开了。
厉中行松口气,应该是有人来了,他此刻都有想直接“坦白”的想法。
可是看到进来的两人,他惊呆了。
这可恶的小奶娃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赵思青自然不可能是被抓来的,更不可能和厉中行关在一起。
厉中行怎么想的到,赵思青居然可以在凶案现场如履平地趟着走?
警员有些不知所措。
好在跟在后面的市局重案队刑警内勤肖芳玲摆摆手,暗示没事。
肖芳玲虽然是内勤,不过是个老刑侦出生,有名的铁娘子,三十岁抓一个嫌犯时,一条胳膊硬生生抗住了三刀,最后伤势养好了,手臂却短了一截,不能用力,这才调去当了内勤。
荣立了个人二等功的女英雄,不得不令人佩服。
别说是重案队,就是省厅的干警都不会轻视这样的女人。
肖芳玲既然说没事,警员自然不会多事。
赵望湘也不多话,就看着孙子,他也很想知道,赵思青想干嘛?
“厉老师?”
厉中行一愣,很多年没有人叫他“老师”了。
那还是十多年前,因为营养不良,他倒在讲台上,抢救之后他被评为典型,就此升官……离开了讲台,离开了一线教师队伍,成了管老师的干部。
从那时起,别人对他的称呼从老师变成了副科长、科长、主任、局长……直至现在的省教委副厅级主任。
叫他厉厅的,叫他厉主任的,叫他领导的都有,“老师”这个称呼真的是很少很少。
赵思青脆生生地喊了一声之后,突然问道:“厉老师,你的那对梅瓶呢?”
厉中行就好像见鬼一样惊恐。
浑身颤栗!
“让我来猜猜……”赵思青就好像大人一样背着手,在屋子里转圈。
肖芳玲有一双很精神的大眼睛,此刻都圆睁着。
她悄悄移步走到房间另一角,正好和警员一左一右,和厉中行形成一个三角。
显然,她生怕厉中行暴起。
赵思青笑笑,继续说道:“你是来送礼的,却没有带着礼物,这有点奇怪哦。”
厉中行更加不安了。
“你胡说,我是来见樱浦先生的……”
赵思青根本不搭理他:“你为人谨慎,而且比较小气,不见兔子不撒鹰,一定会在谈妥之后才拿过来,所以这对梅瓶应该是藏在附近,比如酒店的某个柜子里!又或者酒店里有你的熟人!”
赵望湘已经退了出去,他在门口冲着某人招招手……
很快,警察就找到了一个服务员,这个三十来岁的年轻妇女,曾经是厉中行的学生,多年之后,她离婚了也失去了工作,偶然的机会搭上了厉中行的线,滚了床单之后,被厉中行安排在皇庭酒店。
在这里,他有一个经常约会的小房间,用教委的名义常包下来,这情况专案组并没有掌握。
找到人,找到东西,甚至还在这房间里找到了一定价值的财物,赵望湘很高兴,对着敬逸夫炫耀道:“我孙子还真是个小神探啊……”
敬逸夫不予置评:“我的关门弟子,必须是神探!”
临时指挥所里,其他人瞬时无语。
“跟你说不着!”赵望湘黑着脸,重新回到套间里。
赵思青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