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从怀中将一本古旧的绢书取了出来,递在李默白手里,“白儿,这便是你五岁的礼物了,你跟我和你大伯来。”李默白手里拿着这本看起来已经破到极点的书,心里不由一阵不高兴,满心的期望换来这么一本烂书,撅着嘴对李客气呼呼地埋怨道:“爹,你怎么就给我这么一本烂书啊,家里任何一本书拿出来看着都比这本强多了。”李客把李默白又抱了起来,安慰道:“你跟着爹和大伯来吧,我们会让你见识到你手里的书是多么神奇的,会让你见识到以往从未见识过的景象。”这一句话再次将李默白的好奇心勾了起来,原本还不停地在父亲怀里挣扎,企图跑出去玩耍,听到这话,顿时安静下来,任由父亲抱着自己走。
三人走入后堂,张伦把门闭上,把门闩也放下,防止别人进来,然后和李客并肩站在了三清像前面,李客先点起一柱香,上在三清前的香炉里,然后将两手分放在香炉的两边,将香炉用力的向下一压,只听“扎扎”声不断响起,香炉的三足已完全陷入了桌子里,同时在地面上也多了一个黑乎乎的大洞,地洞里一段阶梯蜿蜒伸展向了黑暗的远方。
李默白惊讶地看着地面上的大洞,问李客道:“爹,咱家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一个地洞,我怎么从来都没有见过啊。”李客向儿子解释道:“在你娘生你不久后,我便和你大伯商量着建造这密室了,准备给你以后练基本功用,不说这了,咱们还是赶紧下去吧。”说完,便和张伦抱着李默白走向了地下。
这条阶梯似乎极长,初时还有外界的光线能照射进来,能模糊的看清周围的景物,但在不长时间后,四周便彻底陷入了黑暗,地道中一丝微光都没有,什么都看不到,回廊渐渐向内延伸,逐渐连脚步声也似乎收到了什么干扰,变得微不可闻起来,却是显得极为杂乱,仿佛有许多人一起在回廊中行走,令李默白极为惊奇。
李默白平时显得极为活泼,但他毕竟还只是一个五岁的孩子,在彻底的黑暗中,又听着杂乱无比的脚步声,心中渐渐害怕起来,反手把李客的脖子搂得紧紧的,贴在李客怀里,一动也不敢动。
三人就这样,沿着这条隐没在黑暗中的回廊,一步步走向了在未知的黑暗中静静沉睡着的密室。
静谧而无言的黑暗仿佛过去了一个世纪那么久,但在同时又给人一种好像是仅仅一瞬间的感觉,仿佛在这种黑暗中一切时间的规则已经不再适合,错乱,这种感觉令李默白胸口仿佛压了一块大石一样难受无比,仿佛气血在这里也会被压抑,血不再流动,气息不再顺畅。
而且在这黑暗的回廊之中,五感也似乎全部丧失了,非但眼睛里什么景象都看不到,就连耳朵也变得不可以信任起来,脚步声的位置,数量,完全脱离于身体外部,忽远忽近,脑中明明知道在通道中只有自己三人,但还是产生了错乱的感觉,鼻子里先前还能闻到的泥土味在接近密室的过程中,也变得薄弱起来,直至没有任何气味。
感觉中,父亲的脚步好像已经停止了下来,但是脚步声却延迟了一会儿才在回廊中逐渐远去,“吱呀”的一声响起,似乎是打开了一扇门,听到这声音,李默白心里终于踏实下来,知道密室终于到了,果然,一丝微弱的火光从李客手中亮起,李默白由于在黑暗中时间太长,一时还不能适应光亮,连忙将眼睛闭了起来,等过了一会儿,适应了这些后,才睁开眼睛仔细打量起这间密室。。只见这建造在地底的密室只有两间房屋大小,布置极为简陋,除了一张床,一张书桌,一把椅子,竟是空空如也,再无他物。
李客伸手出来,从李默白手里拿过古书,面色严肃的说道:“白儿,这本书是你大伯的师父赵蕤仙师修行时所用的道法书,今日作为你五岁的礼物送给你,你一定要好好得研习这部书,虽然这书看起来极为破旧,但是其中所讲述的道却是不容小觑,当然,这书对于你来说确实有点难度,但你哪里有不明白的地方,可以随时来问我和你大伯。”李默白仰着头看着二人,“哦”了一声,说道:“爹,那你快把书给我看看,我要知道这本书哪里神奇,要是不好玩,我可不学这个东西。”不论李默白平时表现的多么懂事,但此刻却是将小孩子的天性尽显无遗。
李客听儿子如此说,心中也不由得泛起一种无奈,自己好不容易到了中年才有这么一个儿子,又舍不得打,又舍不得骂,平时都是连宠带惯,所以现在连对自己也没有丝毫畏惧。心里想着,摇了摇头,摆脱了这些想法,又将书递回到李默白手里。
李默白接过古书,迫不及待地便翻开了书的第一页,书开,光现,一束扇形的黄色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