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哐哐!”
回忆总是被打断,就像美梦总是被人打搅。
大叔带着粗犷的东北汉子口音冲着紧闭的门大喊:“小伙子来泡咖啡了!加两勺糖。从现在起,隔一个小时送一杯。”
井夏晗一听整个人都焉了。
“喝这么多也不怕撑破膀胱……”他碎碎念,仍趴在桌前,毫无行动的意思。
大叔说完就走了,他连鞋子都没穿就光着脚跑到井夏晗房间外嚷了一声,然后火急火燎地奔回自己房间。
“快去,别让他等急了。”夏之舞在旁边催促他,她碰不到他所以只好干吼。
换做以前,非得揪着井夏晗的耳朵才能制服他。
“哼!是他重要还是我重要?我可是累了一早上了,你说你也不好好犒劳一下我~”井夏晗瘪瘪嘴,他委屈可怜的样子似乎在渴望夏之舞多关心关心他。
“哈!夏晗!你就是这么想的?这到底有哪门子醋好吃的?”夏之舞无语了,肚子里灌满了怒火。
这种“我重要还是他重要”“我们同时落水你先救谁”的低龄选择题在她眼里比孩童说的笑话还好笑。
“你问谁重要?答案是:你变重了我就不要了。”
“收回这句话!”井夏晗突然话锋一转,板着脸直视夏之舞空灵的眼睛,嘴唇一张一合,每个字都清晰地吐出来,“以后不准说这么丧气的话!我听你的话就是了。”
“嗯嗯。”夏之舞使劲点头答应,井夏晗看得心里还是没底。
非得叫夏之舞许下“毒誓”才肯罢休。
他让她说:“刚才说的话从此不再提及,否则夏之舞将被井夏晗一辈子捆绑在身边。”
好吧,话真的说出口后夏之舞就恶心了,简直是不切实际的话,就算承诺一辈子也不可能实现。
可井夏晗就不比夏之舞现实,与其说他自欺欺人还不如说他根本就没看清真与虚。
他活这么久都是有了夏之舞后才逐渐整理清自己的生活。他以前过的日子那叫一个昏天暗地呀,走在大街上他都分不清东南西北。走到哪是哪,有什么玩什么。
每天都是一趟说走就走的旅行,从没想过家在哪里,是否该回头看看。路过哪里,哪里便是家。
肯收留的都是家人,愿意陪他一起闯荡的都是义气兄弟。
夏之舞也不知道怎么会喜欢上这个看似糟糕透顶的男生。也许是井夏晗比她的其他追求者多一点点无赖多一点点痴情吧?反正在夏之舞每天去公司上班时,都能远远见到井夏晗坐在拉风的摩托车上摆弄发型。
她就算不靠近都可以通过井夏晗当时的表情推测出他肯定在自恋自己多么帅了。
她真得把他拉到一面落地镜前让他完美地秀秀自己再然后一锤子打破镜片,让他瞧瞧镜子里那个支离破碎的人影是多么扭曲不堪。
现在,井夏晗遵守命令去楼下泡咖啡了,要上来还得有段时间。
夏之舞拿起书桌上的笔偷偷写信。
她也很惊奇她居然可以碰到实物,据说灵魂碰任何东西都如握水一样,无论你多么用劲捏紧拳头,水还是会从指缝中流走。
她可以碰到实物了,这该高兴吗?
她微笑着提起笔,在白色的信纸上写下一排排娟秀的字。里面说了很多,包括那段关于骅舍的故事。
在十几岁那年她资助了一家孤儿院,里面有个干瘦的小女孩,院长叫她花儿,因为女孩很喜欢花,总跑到孤儿院后面的花园里玩。
花儿,就是现在的骅舍。
当时骅舍不喜欢和别人说话,性格很孤僻。夏之舞见到她时她故意跑开了。一个人溜到花团锦簇的园子里照顾花草。
夏之舞因为好奇就跟上去了。没想到她一踏进花园,就看见骅舍歪着头坐在地上傻笑。
夏之舞感到奇怪,贸然进入这片领域,轻盈的走到她跟前,问她笑什么。
骅舍没说话,她也没笑了。
那时,夏之舞以为骅舍是位失聪女孩,就特别同情她,因为无论她和骅舍说什么骅舍都不会回答。
她知道,骅舍会笑,会笑的女生都是心灵很美好的女生。
于是过了一段时间,夏之舞一有空就往孤儿院跑。孤儿院里的孩子都管她叫大姐姐,就骅舍不肯叫。院长因为骅舍不懂人情私底下训责了她好多次,夏之舞也是经过其他小孩说漏嘴才知道的。
后来她去找骅舍聊天,夏之舞夸她很酷。这么小就会耍酷,冷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