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个时候,忽然传来一阵浓烈的霸道血腥气息,也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但突然就充斥满了整个偌大的空间。在座的中修士立刻都绷直了身体,刚才迎客高喊的灰衣青年面色也微微苍白,仔细看去,隐约可以看见他眼角在轻微的抽搐。
是什么人,竟然让他如此的害怕?
脚步声,渐渐响了起来,仿佛从大门的深处传来,慢慢地走出。
一步,一步!
仿佛“冬冬”的战鼓作响,响彻在众人的耳畔幽幽淡金色的光芒,带着微红的血光,似乎轻轻闪了一下,轻轻荡漾,缓缓前行。
宾客们脸色尽皆惨白,毫无血色。
原来你已经变成这样了吗,元明轻轻一叹,原本他由于心中不喜,刻意的避开了关于他的消息,两年来只在那处远远地看了断臂的他一眼,但昨夜恶补,也是知道了他如今的赫赫威名,那是用无数血水,尸体浇灌出来的血名,危血,关宁!
元明既然猜到他的身份,当然不会对这幕画面感到吃惊,只是想着世间那些普通修行者,其间也包括他最亲爱的大和尚,苦修半生,最终还是要把一身本事卖于帝王家,不由有些感慨惆怅。
而这关宁除了道行进步的不可思议之外,性子更是变得天翻地覆,好杀噬血到了令危楼中人也惊心动魄的地步。
近年来,修行世界之中内门派斗争斗日益惨烈,而关宁,这个当初广济寺恪守不杀生的朴实弟子,赫然变成了朝廷手下的第一号战将,带领危楼供奉纵横杀戮,灭门无数,手中一根木棒不知道打碎了多少人的筋骨,加上朝廷的另眼相看,很快就成了危楼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甚至于外界中隐隐有三大供奉第一人的传言。
而这个人,两年之前,是疼爱稀罕他的大和尚,性子温和到不忍伤害一草一木。
人群之中的元明向他望了过去,那个在大门处渐渐现身的男子,带着那般浓烈的杀伐气息,仿佛是从他的身体深处散发出来的一般。
场中二十数的人,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声音。
他的容貌,依旧恍如当年,没有什么变化,眉宇憨厚间的模样,都历历在目,只是左袖空荡荡的袖管随风荡漾,明明脸色苍白的像一个病人,但是元明的心,却砰砰地开始跳个不停,仿佛站在面前的,根本不是个人,而是凶戾的狂兽。
“危楼特此庆贺宋清规大人上任观星楼大供奉。”
他缓缓地说了第一句话,声音平稳而带着幽厉,回荡在这个地方:“特送贺礼黄金一千两,星盘一件。”
一个面容苍老的老头轻轻站在他的身后,没有发出任何气息,腰上却轻轻地系了一把锈蚀到惨不忍赌的石剑。
众人面面相觑,元明汗水淋淋而下,连再见关宁复杂的情绪都忘了,直愣愣的看着那个腰板挺直,双眼剑意逼人的老头。
原来不知何时你变了,连那个夏侯绪也变了。你费尽心思的招揽回来,为了扩大自己的力量,你就这么热切吗?不由得心思有些乱。
但就在这个时候,忽然场中一声怪叫:“石剑!看!是那柄石剑!”
众人失色,只见片刻间在关宁身旁的老头,突然暴起一道剑光,转瞬间向那个惊呼的人小腹刺去,眼看就要血溅当场。
元明身边,所有的修士仿佛一同吸气,神色惊慌。
突然,大堂后方爆发出了一声大喊:“好胆!”
宋清规大袖一张,一个泛着青光的“勿”字飞跃数丈,于电光火石间挡在了那名宾客身前。
空气中的杀伐气息,似乎又重了几分。
看着此人似乎乃是长岭化简派长老,此派擅长用竹简作为法宝,也是中土西北地区有名的派之一,此人身受惊吓,恐惧痛苦之中终于散失了理智,疯狂大叫着。
宋清规面色不善,说道“请下去当后堂休息一番。”
只是片刻之后,几名下人跑了杀过来,架住那名惊慌失措的长老拉了下去。
夏侯绪咧嘴轻笑了一声:“儒家‘大道勿施’真言,有点意思。”
而他眼中那抹疯狂的剑意渐渐地也亮了起来。
宋清规勃然大怒,无与伦比的、可怖的气息铺天盖地一般涌了过来,淹没了所有大堂的人。
“找死!”
幽幽而带着凶戾之气的目光,落在夏侯绪的脸上。
眼见就要动手,关宁轻轻一摆手,制止了夏侯绪想要拔剑的举动,轻轻说道:“今日来并无冒犯之意,这个人是我刚替朝廷收的供奉,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