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下午还有武比,可不要像上午这样胡闹了。”
“恩。”
“少爷,下午早点考完,不然咱们回去就没饭吃了,家里没有菜了,外面的酒楼和很快就关门的。”
“奥。”
忆柳絮絮叨叨说了许多,原来本是极安静的女子,可能是因为没有了青楼的约束,心底里的仇恨慢慢放下,话也渐渐话多了起来,变成了一个活泼的女子。元明胡乱吞咽着饭菜,先前被两个侍女数落了一通,这时到晌午,着实觉得自己有些饿了。
钟声最后一次响起,考试结束了。此时有位考生微笑着大步踏出了考场,与身边的仆从进行了几句对话,不知道那位考生说了几句什么笑话,惹得场间陆陆续续出来的本来极为紧张的考生们笑出声来,说话极为大声,还时不时的瞅几眼旁边蹲坐在树下,毫无形象的大口吃着饭的元明。
“你看那人,吃饭也没个正行,一看就是没教养的穷苦人家出身。”
那满脸自信倨傲的考生大声笑谈着,借着机会又笑着说些闲趣事,众考生倒也识趣,不复先前静立严肃模样,该搓手的搓手,该揉腰的揉腰,该闲聊的闲聊,该赞美的……赞美。
“王斌兄此番奋笔疾书,定然能一举夺得头名。”
“王斌兄早已跨入吐纳境,下午武比肯定也是头名。”
“那是,王斌兄天才之名我等早有耳闻,就提前庆贺王兄了。”
诸位考生倒不见得都是在拍马屁,但听着身边传来的话语尽是这般,元明忍不住低着微微蹙眉,想着那众人嘴里的天才称号,喃喃嘲讽道:“人人都叫天才,岂不是跟狗一样满地乱跑?”
还没等忆柳笑完,旁边传来一个声音。
“元明兄当然也是天才。”
身旁一名考生非常严肃认真地回答道,不知何时,元明身旁站着的人换成了一个年轻胖公子,这位年轻公子穿着一身熟绸长衫,腰间夹金带上挂着块名贵的玉佩,一看家中便是非富即贵,而且是他的熟人。
“许远兄”元明转头看着那人,一时听不出话里是赞美还是嘲讽,说道:“徐远兄说笑了。”
这位年轻公子是许家商号许老爷最疼的独生子,也正是当日元明受伤时上门待人慰问的那个。第一次踏进养心斋大家一通嘲讽的领导人物,此人姓许名远,性情大方,最好呼朋唤友,跟养心斋里的学生关系都不错。当然,元明不在此列。
许远正襟看着前方,目光则是斜着看元明,满脸痛苦说道:“家里老头子非逼我过来考这试,说什么家里钱实在太多,我没必要学些营生的本事,非要我来道家,我实在是被那老头子逼的不行,只好来了。”
元明自认为与此人不熟,但此番自己举目无亲,又不好冷落了人家,转过头去,看着正在与考生们说话谈笑的王斌,低声说道:“许远兄考得怎么样?”
许远摊开手笑笑,目视前方说道:“很不怎么样。”
说到这,许远突然微笑,转头看向元明,略有些羡慕的说道:“元明兄倒是好生潇洒。”
元明苦笑一声,没有搭话。小胖子站了片刻,道了声歉,回到家属中间。
“那个小胖子身上商贾之气很重,这种人最会见风使舵,少爷不可与之深交。”
元明知道自己干的那些事,在世家之间早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世家子弟皆被告诫远离自己,没想到许远仍然来陪自己说些话,不由得心下有些感激。却没想到一直不曾说话的文阙月竟说出这样的话来。
听着这句话,一直安安静静站在他另一边的忆柳忍不住抬头看了她一眼,心想少爷心里高兴,何必管得那么宽?
今天中午似乎格外有人青睐这棵树,也许是因为树下两个如花似玉的美女,也许是因为扎着小辫子,一脸慵懒的考生,也许是因为这棵树。
谁知道呢?
紧接着,考官们出来了,那个十四五岁的年轻考官看着树下的元明,眼前一亮,便认定了这个似乎有些放荡不羁的考生便是自己中意的那个,想想最先出考场的那个,依稀好像就是此人,便毫不迟疑的一路小跑了过来。
“给你。”
少年一脸笑眯眯的跑过来,不由分说的便递过那油腻腻的酒壶来。
元明不好拒绝,接过青铜的小酒壶,学着上午白衣女子那般喝了一口。火辣的酒水顺着喉咙一贯而下,直通肺腑。
“好酒!”元明忍不住真诚赞叹,还没等胃彻底适应如此霸道的酒,元明突然看见少年脸上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