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至夜深,隐约能感受到整个王家大宅内的喧嚣,丧乐不停,躁动不安。
而在王东林家的厅堂之中,灯火通明,窗户中溢出微光。
整个大厅内,瞬间鸦雀无声,所有人惊愕的看着手中写满黑字的纸。
“王总这是什么意思?”说话的人姓李名招,是王东林一系的骨干成员。
等他说完,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看向王东林,眼中全是震惊和疑惑。
他们手上拿着的,是这些年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是,其中有些事还不小,随便一件,都得蹲几年大牢,别跟这么多加起来了。
“他妈的……”
王东林憋着一口气骂了一句,随后阴沉的目光从众人的脸上一一扫过。“现在,我们彼此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
他走到李招身前,陡然挥起了手中的瓷杯,这一瓷杯毫不留情地砸在了他的头上。“你还问我为什么意思?”
噗的一下,一脸血光。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呆了,楞在当场。
“都这个时候了……”王东林眼角泛冷,沉声道:“还想在我背后耍小聪明?”
“之前大家和和气气赚钱,皆大欢喜。现在我王家遭了难,你们想下船吗?晚了。”
他转身一脚踹在李招的肚子上,看着滚倒在地上的李招道:“狗东西,你以为你把材料交给杜家,我不知道?怎么?现在就想去忙着给人家当狗?李招,你摸摸自己的良心,我王家这些年可有亏待过你?你当初一家快要饿死了,是我救的你,你现在的一切都是我给你的,你。知。道。吗?”
王东林越说越气,咬牙切齿。
王家内讧,陆恒摊牌。
现在工程出了事,流言四起,王东林现在最想要的就是平稳。他绝不愿看到大家之间撕破脸,窝里斗。
而且这次的事情尚未有定论,县里能打招呼的人他已经尽可能的打点了,已经尽了他最大能力。
当初与他签订合同的丁克,已经被掉往别处。
可若以结果来看,就单单死人加流言这两刀,就可以直接整死王家,更别说流言中还牵扯出县镇一级的领导。
稍有不慎会,踏错一步,他王家从此万劫不复。
“陆恒。”王东林低吼一声,双拳紧紧的握着。大厅所有人都低着头,没人敢去激怒此时的王东林。
天气渐渐的转冷了,已经是十月末,两个多月的时间,陆恒就一直在南市,关注着王家的动向,当他得知最新的消息时,就再也压制不住心中的喜悦了。
11月1号,阴天。陆恒一大早就退了房间,带着四个人往和风镇赶去。
这四人是陈若彤后面派来的,说是有不寻常背景的能人,平常三五个大汉近不了身,有这四个的保护,她才放心。
和风镇,镇政府对面有一家装修的很讲究的茶楼,整个茶楼全是木制而成,按照一比一的比例复刻了古代的茶楼的标准,上下两层。
茶楼二楼的一间包间里,坐着五个人,王东林正和一个年轻人在争论着什么,满脸通红。旁边则是一脸不屑的其他四人。
“王书记。”年轻开口瞥了一眼王东林道:“你做书记这么多年,难道这么点觉悟都没有?现在出了这种事,不管是真是假,都必须有人来背黑锅,不对,你本来就是罪魁祸首。你兄弟三人死的就剩你一个了,这事你必须得扛,一个人扛不动,就让你全家来帮忙。”
“别怪我没提醒你,现在网络这么发达,一点小事就能惊动所有人的大事,更别说像靳-滇高速这种大工程。你知道吗?就算最后你想拉大家下水,我们也不怕,上面说了,查不完的,最后还是得有人背锅。不过到那时,你王东林是人死卵朝天,无所谓。可王家就要遭受所有人的怒火了。”
王东林跪了下来,抱着年轻的腿,一字一句道:“我已经知道是谁搞的鬼了,难道上面就不努力一下?我王东林自问,从坐上这个位置第一天开始,一直是一条忠忠诚诚的狗,从未没做过任何对不起主子的事,他们不能就这么放弃我。王秘书,求求你,看在咱们是本家的份上,帮我跟上面说说,求求你。”
年轻的王秘书一脚把王东林踹开,嫌弃的看了他一眼,皱着眉头道:“这你就别想了,上面已经成立调查小组,此时已经在赶来的路上。老王,我现在还叫你一声老王,希望你能好好的想想我刚才说的话。是安心去死,还是让王家人给你陪葬?”
“最后再提醒你一句,就算你被那些人带走,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