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卢俊之前与杜胜一起呆过的密室隔间中。
“帝统领,你我恐怕已经有将近五六年没见了吧。你我虽只有一面之缘,但是卢某一直很看好你,想要将你收入门下。想不到你年纪轻轻就成了统领了,刚开始手下告诉我我还不相信呢!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卢俊此时端坐在桌边,手中的紫砂壶已经换成了一只精致的瓷茶碗。呷了一口茶,卢俊悠悠然地说道。
“呵呵,卢俊,卢爷!今日一见,想不到你竟然心甘情愿地做别人的走狗,还做下了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当年我真应该亲手杀了你!”帝释恶狠狠地盯着卢俊。
“帝统领,此言差矣。俗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卢某并不是一个死板的人。当年卢某逃出火海,虽然成功掉包,但是仍然受了不轻的伤,若不是王爷搭救,恐怕我已经死了。再说了,帝统领,何为大逆不道?”卢俊并没有理会帝释那杀人的眼神,端起茶碗,看着碗中浮浮沉沉的茶叶“人生不过短短数十载,何必拘泥那所谓的圣贤之理呢,帝统领?”
“王爷?哪位王爷?”帝释瞪大眼睛看着卢俊,想不到卢俊竟然与皇亲国戚搭上关系“究竟是谁这么大逆不道!”
“帝统领,哪位王爷你就不用管了!”卢俊自知失言,连忙话锋一转“只要你答应跟着我,这辈子保你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呸!”帝释冲地上啐了一口“想让我做出不忠不义之事,门儿都没有!我问你,那精绝使者被杀一事是否与你有关?”
“帝统领,卢某也是好言相劝。看你如此青年才俊,怎么脑子和那些朝中的老学究一般迂腐死板呢?”卢俊一脸痛惜地看着帝释“还有,你说的什么精绝使者,长什么样?”
“卢俊,我看你是打错算盘了。帝某并非贪图名利之辈,你死心吧!还有,我也奉劝你还是别来趟这趟浑水!”
“帝释,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卢俊一脸怒火,“啪”地一下站了起来“将此人带下,好生看管,断他水粮!这趟浑水老子还就趟定了!”
“是!”手下人架起帝释,带了下去。卢俊看着帝释的背影,骂道:“要不是王爷看你是个人才,想要要将你招降,恐怕老子早就把你生吞活剥了。不识抬举的东西!”
“砰”的一声,帝释被扔进了地牢,地牢中,多吉和扎吉两人正在角落之中商量着什么。
看到帝释被丢进来,多吉冷哼一声:“想不到啊想不到,堂堂大楚第一神探居然甘心做人家的走狗!”
帝释爬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看着多吉道:“多吉统领,你我皆是人家的阶下囚,就不必说这些个酸话了。”
“要不是你出卖老子,老子会弄到现在这部田地?”帝释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多吉就立即来气“没想到老子今天阴沟里翻船了。”
“多吉统领,此事与帝某无关,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总之我们都被人算计了!”帝释说着找了个角落坐了下来“等到帝某出去,一切自有分晓!”
“出去,靠那个逃掉的小毛孩吗?笑话,别死在密道之中就不错了!”多吉看着四周坚固的墙壁,语气之中已经带了一些颓然“这密室和密道修的隐蔽,没有人带路绝对没人进的来。就算那小子逃出去了,他要怎么带人回来呢?”
“我帝释看人从来不会看走眼!”帝释大声回了一句,便闭上眼睛直接躺下,不再理会多吉的挖苦。
玄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密道之中摔了多少次,撞了多少次,就这么磕磕绊绊地在密道之中摸索。幸好修筑密道之人当时在密道中留下了通风管道,否则玄就很可能被憋死在密道里面。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玄只觉得自己又累又饿又渴,脚步已经开始发飘,扑通一下便摔在了地上,头也不小心撞到了支撑的原木上。就在玄以为自己就要死在密道中的时候,眼前突然出现了一点亮光。
玄使劲地揉揉眼睛,拍了拍因为碰撞而有些眩晕的脑袋,确定自己没有出现幻觉之后,犹如即将淹死的人看到了救命稻草,久旱的稻田突然天降甘霖一般,玄挣扎着爬起来向着亮光处不顾一切地跑去。
扒开出口阻挡着的烂箩筐,突然一阵喧嚣传入玄的耳中,一阵亮光刺痛了玄的眼睛,玄赶紧把眼睛闭上。过了一会儿,等眼睛渐渐适应,玄才敢睁大眼睛看着这个世界。
此时适逢平城的早市,街道两边商铺林立,路上叫卖声、讨价还价声响成一片,路上的行人络绎不绝。不过在经过玄的身边时,都用奇怪的眼神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衣衫褴褛,鼻青脸肿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