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只见那人身材并不高,唯独长发实在过于诡异。
那人和陈陌对峙,并没有半点惧色,对一旁穿着制服的肖媚也并不害怕,跟着他拿起一个短短的东西,放到了嘴边,不一会儿,悠长的笛声响了起来。
笛声先是悠扬婉转,可是半分钟不到的工夫,变得尖锐起来。肖媚听着听着,只觉得心头阵阵烦恶。这种烦恶,是她从来没有过的。
两只硕大有如肥猫似的老鼠从幽暗之处跑了出来,跟着就窜进了工地上的钢筋。
那老鼠的咬噬之力果然极强,也没用多少工夫,它们就拖着一根长长的钢筋跑了出来。
陈陌要的就是这个时候,他将纸符抽出两张,对准着老鼠就掷了过去。
那符纸轻飘飘的,根本不受力,要想抛到老鼠身上,简直是无法想像的事儿。
吹笛的人微微冷笑,继续吹着他的笛子。
可是令他吃惊的一幕发生了,两张符纸有如长着眼睛似的,一一贴到了老鼠身上。
“有用吗?驱灵符被你这么用管用吗?”那人终于停下了笛子,不屑地开始说起话来。
陈陌也不答话,只是默念着咒语,然后大喊一声,“着。”
两张符纸腾的一下燃着了,火团燃在老鼠的背上,老鼠痛得叽叽乱叫,丢下钢筋,没命地逃窜。
一只朝着肖媚那边过来了,就像是一个火球。
肖媚吓得花容失色,掉头就跑。
可是老鼠就像是认定了她似的,拼命地跟着后面追。
老鼠跑的速度比肖媚要快很多。
肖媚一边跑一边回头,腿肚子已是越来越软。
完了。
要是被老鼠追到了,自己恐怕也要燃成一个火球。
这时,一双大手揽住了她的肩膀,将她的身子一旋,就避开了冲过来的老鼠。
“叫你不要出来的,”陈陌救了肖媚,却没忘了数落她一句。
就算你的外婆和我是老乡,那又如何。
真是麻烦。
“好身手。阁下尊姓大名?”那人一技失手,开始认真对待眼前的陈陌了。
“我们又不是演武戏,用得着说名字吗?有话,还是找护卫队说去吧,”陈陌冷笑道。
听到陈陌这个话,肖媚一个激灵,她想到了自己的身份,于是一声大喝,“你叫什么名字?做什么的?到这里来搞什么名堂?说,快说。不说的话,我有一千种办法,让你在护卫队慢慢说。”
肖媚气场十足,这么长一段话被她说出来,连气都不带喘的。
那人心里着实禁惮护卫队,毕竟弄进了官家的小黑屋里,到时候就没有那么好办事儿了。不过他表面上还是装作不在乎的样子,理也不理肖媚,只是深深地看了陈陌一眼。
“这位兄弟,我们还有再见的时候,”他说着,转身就走。
肖媚哪里能让他逃脱,火爆劲儿又上来了,撒开腿就跟在后面追。
然而那人三转两转,就没有了踪迹,好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怪了,难道还会什么鬼把戏不成?”肖媚四下看着,没有发现有人,嘴里叽里咕鲁地说着话,又回来了。
陈陌则扭头又回到了工棚里。
黄旺林和两个壮汉正站在屋内,一人手持一把大铁锹,如临大敌。
见到门开了,三个人举起铁锹就要冲过去。
陈陌急得一声大喊,“你们疯了?”
黄旺林看到进来的人是陈陌,有些不好意思,赶紧制止了两个壮汉,“你们先到一边儿去。”
两个壮汉从黄旺林让他们拿铁锹时,脑子里那根弦已绷得紧紧的。
如今黄旺林让他们到一边儿去,他们反倒是如释重负了。
两人放下铁锹,吱溜一下就回到了自己睡觉的房间里。
肖媚从外面也进来了。
“刚才的笛声,你听到了吗?”陈陌向黄旺林问道。
“笛声?没有啊,我什么都没听到,”黄旺林茫然地答道,跟着又反问:“是不是来了?”
“当然来了,两只老鼠,一个怪人,差点烧死我了,”肖媚接上了话,没好气地瞪了陈陌一眼,“你玩马戏出身的呀?怎么那纸符就贴到了老鼠身上,说烧就烧起来了呢?”
陈陌一阵无语。
我这是招你了还是惹你了,明明让你不要出去,你非要出去。
我救了你,你反倒又怪我燃烧了符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