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溪县城外的鸡冠山小木屋外面,山野寂静,月色撩人。
夏知春和夏汉章相互搀扶着爬上鸡冠山,摸到了丛林中的小木屋前。
小木屋黑乎乎的影子,里面不见响动,周围只有草虫的叫声和偶尔传来的猫头鹰的怪叫,夏知春见状,吓得紧紧抓住了父亲的胳膊。
夏知春说:“爹,里面好像没人,周伯伯会不会早带着知秋走了?”
夏汉章说:“不会,你周伯伯是个一诺千金的人,跟了我一辈子,我了解他,他就是死,也会在这里等咱们的。”
夏汉章说着,轻轻地推开了小木门,“靖远大哥,靖远大哥,你在里面吗?”
夏知春叫道:“知秋,知秋,我和爹找你们来啦!”
夏汉章和夏知春呼唤着周靖远和夏知秋,走进了小木屋。小木屋里面漆黑一片,没有反应,父女俩摸黑进去。夏汉章掏出火柴,扑哧一下划拉开来,一片亮光中,小木屋内空无一人,陈设简陋。
夏知春疑惑道:“咋回事?没人!莫非我周伯伯和知秋没有出城?这可咋办?”
夏汉章说:“别慌,要是他们没出城,早就回家了,他们没直接回家,说明他们早出城了。”
夏汉章说着,又划拉一根火柴,找寻着点着了墙壁上的豆油灯,小木屋一下子亮了起来。
夏汉章说:“春儿,我老眼昏花了,你四处找找看看,看看有没有你周伯伯和秋儿这里留下什么东西?”
夏知春房子内四处找,夏汉章有些精疲力尽地坐在了床边,在小木桌上找到了夏知秋留给周靖远的小纸条,夏知春看罢,大惊道:“爹,你看,知秋的纸条,她,她去找韩林正了!”
夏汉章接过纸条,凑在灯下看了一眼,气得把纸条撕成了两半扔在了地上,气道:“这个不争气的东西,气死我了。”
夏汉章捂着胸脯,夏知春忙上去安抚老爹,说:“爹,您老别急,我周伯伯可能去找知秋了,咱们要不在这儿等等。”
夏汉章斜倚在床上,气喘吁吁地指着豆油灯,说:“春儿,快,先把灯灭了,这儿地势高,小心小鬼子发现山上有人,那咱们麻烦可就大啦。”
夏知春安顿好老爹躺下,走过去,一口吹灭了灯,小木屋一下子陷入了黑暗之中。
青溪县城的破庙内,黑暗中,庙内微弱的月光下,朝拜的巨型神像后,韩仁泰蜷缩在神像台座后面,韩仁泰心道:“儿子,你怎么还不来啊?你好傻啊,你不该回来啊!还不如让我死了算了,我活这么大年纪了,够了,足够了!只要你有了知春,咱韩家也就有了后人了,我就是被小鬼子砍了,我也值啊儿子!”
木村办公室内,办公室内日式布置,灯火明亮,墙上贴着武运长久几个大汉字条幅。条幅下的供桌上是武士刀架,一把佐官刀架在刀架上。
木村哲夫面对着供桌和条幅站着,背着戴着白手套的手。夏知冬一身日军翻译官军服,站在木村哲夫身后。
木村哲夫说:“如此这么说,那个神枪手周志武和国军的韩林正你都很熟悉?”
夏知冬说:“报告太君,我等只是儿时的玩伴,自打我留学东瀛以后,就很少跟他们接触了。”
木村哲夫说:“吆嘻,夏君不要介意,我这只是问问,丝毫不怀疑你对大日本帝国的忠诚,我知道你刚回国不久,绝对不会有跟他们串通的可能!呵呵。”
夏知冬说:“是的,在下明白。”
木村哲夫转过身,还想说什么正要开口,此时一个日本鬼子匆匆进来,看见夏知冬在场,有些吞吞吐吐。
鬼子报告:“报告大佐阁下,这个,这个……”
木村哲夫大怒:“八嘎!什么事快说,夏君是咱们自己人,无须隐瞒!”
鬼子立正道:“哈伊!藤原少佐得到黄县长密报,他们发现了神枪手和那个国军韩,正在暗地跟踪追击,请求您下达命令。”
木村哲夫说:“吆嘻,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啊!一网打尽,一网打尽!哈哈哈!”
鬼子点头道:“哈伊!哈伊!”
后面站着的夏知冬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鬼子传令兵正要走,被夏知冬拦住,说:“慢!大佐阁下,不可啊!”
木村哲夫说:“八嘎!什么?夏君,难道你也敢违抗我的命令?”
木村哲夫把手放在了佐官刀上。
夏知冬胆怯地说:“在下不敢,在下不敢,大佐阁下,您杀不杀他们我夏知冬那里管得着,我是想有句话告诉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