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冠山小木屋,此时夏汉章依旧背对着门坐在简易木床头,韩仁泰坐在夏汉章旁边。周靖远站在床下的地面上,韩林正靠在门框上。
韩仁泰说:“亲家,事已至此,今日,你是让你家知春跟周志武走,还是跟我家林正走,你好歹说句话,我韩仁泰就是死,也能闭上眼睛。”
周靖远说:“韩大哥,我们东家刚不说了嘛,知春她现在谁也不嫁!强扭的瓜不甜啊!”
韩仁泰说:“我们老韩家是明媒正娶,事儿都办了,咋能说变就变?你滚一边去,这事儿没你插嘴的份儿,我这就问他一句话,这门亲换算不算数?比登天还难吗?啊?”
韩正林说:“爹,我的事不要你管,我说了,我一定会带走知春,您就别难为我夏叔叔了。”
韩仁泰转过头,看见韩林正,气上心头,说:“老人间说话,由不得你们小的叽咕,你给我滚出去,找你媳妇去!没出息的东西。”
韩林正听罢,只好走了出去,带上了木门。此时,夏汉章转过头来,用奇怪的眼光看着韩仁泰。
韩仁泰一愣:“咋了?夏汉章,咱们都是做生意的人,讲究个诚信,莫非你这泼出去的水还想收回去?”
夏汉章展开手心,手心里显出了被撕成两半的夏知秋留下的纸条,韩仁泰接在手里,凑在眼前看着,脸色大变。
夏汉章说:“韩老哥,我倒是不想反悔,你看看,你看看,我夏汉章总不能把两个女儿都嫁给你家林正吧。”
韩仁泰气得几乎晕过去,一阵晕眩,周靖远上前急忙扶住,说:“韩老哥,咱们都老了,一蹬腿就要死的人了,能管得住孩子们的事儿嘛?啊?知秋是个什么性子你不是不知道,我看呐,你家林正逃不过她的手掌心,你消停点儿,不愁报不了孙子。”
韩仁泰说:“我,我,这,这他们!哎!这个咋办呐!”
韩林正站在门口不远的树下。此时,周志武,夏知春带着许国光孙静茹等十几位新四军朝小木屋走了过来。
韩正林一阵惊讶地说:“许国光来了,怎么回事儿?”
韩正林原地转着圈子,手按在了后背的枪把上,说:“看来,周志武必须归队了,新四军的纪律比较严格,他小子想跟知春成亲,或者带着知春走,门儿都没有,弄不好回去连个连长都混不上,这对我来说,是好事儿啊!”
韩正林很快恢复了平静,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眼看着许国光他们走了过来。许国光老远与韩正打起了招呼。
许国光说道:“韩连长,韩连长,听说,宋青峰在临河镇安营扎寨,吃喝嫖赌,你不跟着吃肉享福,咋跑这儿来了呢?”
韩林正说:“许国光,你的嘴最好干净点儿,什么吃喝嫖赌,我们宋营长就不是那样的人!”
许国光说:“吆荷!你还替他说话呢!我看你们宋青峰的特务营就是一帮不会打仗的逃兵,见了小鬼子就怂了,就把清溪城拱手相让了,逃到临河镇躲起来,难道这不是事实吗?啊?
此时,夏知春拉着孙静茹朝小木屋内走去。”
夏知春说:“走,静茹,男人的事咱不管,咱们进去聊!”
韩林正说:“说我们是逃兵,你问问你们周志武,我韩林正好歹跟小鬼子干过一场,特务营上百位兄弟为了守卫清溪城死在了城墙上,我们一连打得剩下三分之一的弟兄们,我们怎么是逃兵?我看你们独立连才是一帮怂人,窝在深山里,吓得屁都不敢放一个。”
许国光抽出枪,对准了韩林正,说:“你再说一遍,我打爆你脑袋!”
周志武上去急忙挡在中间,说:“好啦!好啦!这不怪他们!”
许国光说:“回去告诉你们宋青峰,清溪镇是他的防区,他有责任守卫,他弃城逃跑就不对!清溪城他不要,我们新四军独立营要!”
韩正林一笑:“呵呵,是吗?许营长,就你们独立连这帮龟孙子,还想拿下清溪城当自家的地盘,你也不称称你们几斤几两?哈哈哈!”
韩正林仰头大笑转过身去。
许国光说:“你,你小子等着,我许国光把话撂在这儿,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清溪城早晚是我们独立营的!”
此时,夏汉章,周靖远,韩仁泰等相互搀扶着走了出来。
夏汉章说:“各位,别磨嘴皮子了,清溪城不是你们谁的,他是我们的,是我们老一辈给你们下一辈留下的资产啊!现在落在了日本鬼子的手里,城里的父老乡亲们在遭罪啊!你们在这里吵来吵去有什么用?有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