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家老宅前堂内,此时气氛紧张。前堂大门紧闭,顺子站在门口守门。夏汉章坐在太师椅子上,脸都气歪了,夏知春站在父亲身后,怒视着跪在父亲夏汉章脚下的哥哥夏知冬。
此刻的夏知冬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解释着:“爸,妹妹,你们就是把我打死,我也没干那伤天害理密报日本人残害同胞的事儿啊!”
夏汉章抡起拐杖,狠狠地抽打在夏知冬的背上,一下又一下,打得夏知冬趴在了地板上,夏汉章还穷追不舍地抽打,夏汉章怒道:“孽子!孽子!汉奸!汉奸!我打死你!”
夏知春在一旁看着,不忍心,捂住脸哭泣着:“哥!你好糊涂啊,不是你告的密,那又是谁告的密?呜呜呜,志武,林正他们队伍里死了多少人你知道吗?都是你害了他们的性命啊哥!他们可都是为了百姓民生的安宁,去抗日杀鬼子的战士啊!是咱们的同胞兄弟姐妹啊!呜呜呜!”
夏汉章说:“孽子!孽子!你丢尽了夏家的脸面,你丢尽了中国人的脸面,你竟敢出卖中国人!你还是人吗你!我打死你!打死你!”
夏知冬惨叫着,说:“啊!啊!啊!爸,知春!我,我真的没出卖周志武他们啊!爸!知春!我真的没有啊!”
此时,顺子实在看不下去,跑过来,一把夺走了老爷夏汉章手里的拐杖。
顺子说:“老爷,老爷,大小姐,我看,我看,大少爷说的是实话啊!大少爷打小身子骨就弱,你们,你们就饶了他吧!”
没有了拐杖的夏汉章忽地站起来,气恨不过,抬腿飞脚去踢夏知冬,夏知春急忙在后面拦腰抱住了父亲的腰。
夏知春说:“爸!爸!别打了,别打了!哥,哥,你快说啊,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只有你知道韩林正周志武他们的炸桥计划啊!哥!是不是你告的密,你快说啊!”
夏知春哭叫着哀求夏知冬。夏知冬挣扎着爬起来。
夏知冬说:“爸,知春,我,今天在这里,我给你们赌咒发誓,要是我夏知冬真的做了对不起新四军。国军抗日将士的事情,就让天打五雷轰,让我夏知冬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夏汉章挣脱开夏知春的拉扯,跳将起来,说:“你,你是汉奸!你不是我夏汉章的儿子!你给日本人做事,你,你早就该遭雷劈了你!”
夏知冬听罢父亲这么一说,气的仰起头,看着天花板,突然从嘴里喷出一口鲜血来。几乎与此同时,夏知冬噗通一下跪了下去。
夏知春和顺子见状,要上去搀扶夏知冬,被夏汉章大声喝住:“给我站住!你们谁都别管!别管!他这是天作孽不可活!”
夏知春说:“爸!哥,哥!你何苦啊哥!”
夏知冬嘴里流着血,说:“爸,知春,顺子,夏家的列祖列宗们,我夏知冬是个孽子,是个汉奸,但我是为了这个家的安宁啊!我真的没干过祸害人命的事儿啊!老天爷啊!我拿什么证明我的清白!老天爷啊!你睁开眼给我作证啊!老天爷!”
夏汉章说:“孽子!你,你干的好事,你还有脸求老天爷!啊?”
夏知春说:“哥!你说啊,是不是你不是故意的,在那里说漏了嘴,让小鬼子听见了,你说呀!哥?”
夏知冬站起来,说:“爸,知春,既然你们都不信我,既然你们如此逼我说假话!我!我这就死给你们看!”
夏知冬站起来,慢慢地朝墙边走去,顺子见状,急忙跑过去夺了夏知冬腰里的手枪,并试图阻拦夏知冬。
顺子大喊:“大少爷,大少爷啊,别干傻事啊!”
夏知春说:“哥!哥!你好糊涂啊哥!”
夏汉章说:“你给我站住!你们都别管他!让他去死!有种给我去死!去死啊!你这个孽子!”
突然间,意想不到的一幕出现了,夏知冬突然加快步子,猛地朝墙上撞了过去。咚的一声,夏知冬头撞在了墙上,脑袋破了,血霎时模糊了一脸,夏知春和顺子急忙奔过去。夏汉章看着眼前突发的一切,一下子目瞪口呆,两腿一软,倒在了太师椅子上。
夏知春摸着捂着夏知冬流血的头上伤口,说:“哥哥!哥!哥!知春信你!知春信你!你醒醒啊!哥!”
顺子抱起夏知冬,焦急地说:“大小姐,怎么办?怎么办?”
夏知春说:“快!送医院!快!”
顺子一脸急色,说:“啊!送哪里的医院啊!?清溪城哪里有医院啊?我们的医院早给小鬼子炸掉啦!”
夏知春说:“送,送日本人的医院啊!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