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径直进了屋打坐守夜的时候。
我心里一直有个疑惑,这事儿难道真的和恶魔教导主任有瓜葛?
他平时就对漂亮女同学最虎视眈眈了,除了他还会是谁?
他的嫌疑最大。
第二天一大早,我和师傅守夜完毕回到了风云斋。
我正睡得昏天暗地呢。
“臭小子,快醒醒!你家出事了!”
妙华师姐用手狠劲推我大腿,神情慌张得很,大喊。
我腾地一下坐起身,心跳加速得厉害,“我家出什么事了,师姐?”
师姐泣不成声,焦急地解释。
“听说你们村前两天发生了泥石流,整个村子都被泥沙淹没了,死了不少人呢。”
我整个人都几近晕厥,不知道是因为没睡醒还是因为接受不了这突如其来的现实。
“那我爸妈呢?他们怎么样了?”
师傅这时刚冲进来给了我个答复,低下头。
“他们可能凶多吉少了,新闻头条和朋友圈报了,死伤无数,村子里人几近灭绝。”
我连衣服都没穿整齐,就蹦下床,拖着鞋底就冲出门去,急不可耐地要回去找我爸妈。
“我要回去救他们!”。
师傅和妙华师姐抱着我的衣裤紧随其后,怎么叫我都不理,就是一个劲儿地向车站飞奔。
坐火车颠簸了一夜,天刚蒙蒙亮,我们终于到达了我家所在的村落附近的半山腰。
我们从这里瞭望下去,山下狼藉一片,破败的村庄尽收眼底。
看到这一幕。
我喉咙发紧,心一阵酸痛,突然哽咽说不出话来,忍不住要哭。
到处是泥石流疯狂肆虐的痕迹,凉风袭人心,沙尘弥漫,无数天过去。
沙尘才消散了一半儿不到,视物很模糊。
村子已经不在,泥石流沙石到处可见,沟壑成群,几顶砖瓦房房顶和烟囱隐约可见。
如墓碑般屹立在那里哭诉着灾情。
砂石与人的血液混合在一块儿,青红一片,瘆人得很。
我急不可耐地迅速下山向村子跑去,师傅和妙华师姐紧随我后面。
每走一步,我们都会被碎石或碎尸绊到。
我们在尸骸中艰难前行寻找我爸妈的踪迹。
远处许多救灾志愿者和下派的民警们正举着锄头和各类挖掘工具奋力挖着尸体。
试图找寻幸存者。
然后把尸体摆放到平原地带,他们挥汗如雨,一脸疲惫。
漫山哭喊声和悲痛声不绝于耳,听得我心里紧绷得很,生怕见到我爸妈的尸体。
眼前一片狼藉,我这心也跟着沉到海底。
数不尽的村民们的尸体形态各异地矗立在砂石中,他们在灾难来临之时肯定是受到了极大的惊恐和苦难。
我和师傅还有妙华师姐继续跨过无数残肢断臂艰难前行。
不多久,几具再熟悉不过的凄惨面容映入眼帘,卖玉米的李妇人、屠夫老刘一家四口子、放羊专业户傻三叔。
还有我那经常一起捉蛤蟆的发小姐姐-六表姐都张牙舞爪地不幸死于这场灾难之中。
我对他们的不幸遭遇很是惋惜。
可左找右找都没有见到刘光棍的尸体,我倒是真希望他正好被这泥石流吞没呢。
就不用我再动手收拾他这恶棍了。
再往山头那边看去,救灾志愿者和武警警察们正焦急来回巡视着尸体。
手里拎着各种农具,正手忙脚乱地清理着泥石流砂石试图挖出每一具尸体。
他们每挖出一具尸体就欣慰地很,立马掏出来。
然后合力抬向旁边的平地祷告一番。
最后用挖掘机拉去乱葬岗集体焚烧,生怕病菌蔓延到都市里面去。
我瞄了一眼那些被抬去乱葬岗的尸体,不忍直视,他们男男女女都有,体弱多病的老人小孩也不老少。
甚至还有不满月的婴儿,他们都被泥石流做成了化石标本。
四肢被硬生生折断的,脑壳被巨石砸裂的,胸脯被倒墙压瘪的。
各式各样的死法应有尽有,惨不忍睹。
我的胃肠突然一阵酸呕,差点吐出来。
大多数尸体表情十分僵硬,有的面目狰狞得很,灾难光顾之时所有人都来不及逃出村子。
脸上只留下刻苦铭心的恐惧神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