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西斜,沈浪二人好好饱餐了一顿,一扫腹中饥饿,武贵收拾完碗筷,还想对着沈浪说些什么,沈浪抬头,道:“武叔,不必多言,我们早点歇息吧,明天还要见过主家。”
武贵盯着沈浪一阵沉默,快步迈入厨房打好洗脸水,服侍沈浪洗漱完毕,也早早回西厢房睡去。
沈浪安坐在东厢房的床榻上,痴痴看着炕上的灯芯,幽暗的灯光忽闪忽闪,右手轻抚着随身佩戴的龙纹玉佩,回想起娘亲临终前的嘱咐:“浪儿,不管以后怎样,一定要保住先祖留下的这枚龙纹玉佩,你爹说过,只有它才能护我沈家不灭,娘不指望你为爹娘报仇,只指望我儿平平安安就好。”
沈浪再也无法控制内心的悲愤,泪水哗哗的滴在炕上,身体卷曲在炕上一角,轻声自语道:“爹、娘,孩儿此生不为双亲报仇雪恨,誓不为人,待我有足够的力量,一定手刃拓跋锋和呼延卓两个狗贼,以祭双亲在天之灵。”
沈浪手握着龙威玉佩,徐徐睡去。
竖日清晨,天刚蒙蒙亮,沈浪起身,洗漱完毕,来到院内,一看武贵已经站在院中,凝视东方那缕鱼肚白。
随着沈浪的脚步声慢慢传来,武贵过头来看着一身青衣的沈浪,道:“少爷,武叔我也知道您不喜练功,只对些诗词文墨感兴趣,但在这乱世,书生那些东西恐怕是报不了仇的,还望少爷早做决断啊。”
沈浪抬起右手按了按额头,抬首道:“叔,我已经想好了,从今以后修习武道,还请叔教我。”
武贵闻言一喜,但脸上又有淡淡忧色浮现,说道:“少爷能有这般想法,是再好不过了,只不过……”武贵顿了顿道:“只不过少爷如今已十四岁了,已经过了修习武道的最好时机,在北魏朝,武道九重天,每一重修炼都无比艰辛,根基更为重要,根基好的,又有大量药材淬体,达到七重天已算天才,常人习武三重天就是极限,而且少爷身子从小就弱,以后能走多远我也没有把握啊,据我所知,那呼延卓已是练体九重天巅峰的修为,连我在其面前也就是一蝼蚁而已啊。”
沈浪听闻后面色阴沉似水,很是沉重,但眼底还是流露出尽是不甘和倔强,深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武叔你说的都是事实,论根基,我没有,论天赋,也没有,练体所需的大量药材也制约了我练武的进展,不过我有一颗复仇的心,不是么?根基、天赋、资源都是制约我武道修为的瓶颈不假,但我还是坚信我终有一天会站在北魏朝武道的巅峰。”
沈浪一席话说的斩钉截铁,不容质疑,单薄的身躯内散发出一股蓬勃的气势。
武贵诧异的看着眼前这个气势逼人的少年,心中也是一阵震动,心道:“少爷真是长大了,曾几何时,这还是个天天承欢于老爷夫人膝下,动不动就哭鼻子,和丫鬟们玩捉迷藏,荡千秋,抓蝴蝶的少年啊。”
武贵想到此处,既欣慰又高兴,只是那欣慰的笑容里却也带着几分感伤。
武贵整理了一下情绪道:“既然少爷有这份决心,那就从今天开始,我就教你我武家的家传炼体术《通背九式》吧。”说完并从怀中摸出一叠黄色包裹,小心解开,露出一本黄皮封面的古书,随之递给沈浪,道:“少爷,这就是我武家的炼体术《通背九式》,乃我武家先祖偶然在一处山洞内所得,勉强能达到中品炼体术的层级,练成后不仅能强身健体,开碑裂石,身轻如燕,而且每一式的实战效果极强,武家有一位先祖就是凭借此炼体术曾经在前魏朝张辽麾下立下过霍霍战功。”
沈浪小心接过《通背九式》,眼中一阵火热,兴奋道:“很好,我沈浪就以此术作为我习武的开始吧。”
慢慢翻开书页,第一页上豁然一人型画像似站非站,似蹲非蹲,右手掌心向前,五指齐张,左手掌心向下,收于腰间,画像上以小字注满了云门、中府、天府、侠白、尺泽、孔最、列缺、鱼门、少商等穴位,显然这是练体行功法门。
沈浪按耐不住,当下就依画像所示,摆开架势开始练了起来,虽是初次修习,却也有模有样。
武贵一见很是诧异,心道:“看来少爷悟性还是很高的。”随快步上前,将沈浪动作中的一些不足一一点出,手把手的开始教了起来。
二人非常投入,一转眼已过了一个时辰,沈浪毕竟是初次练武,已是满头大汗,刚休息了片刻,忽听敲门声响起,随之刘三的声音传来:“杨护院,三夫人让小的来带小东去见小少爷,还请小东随我们去一趟。”
武贵大步走到门后,取下门轩,打开院门,刘三豁然站在门前,其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