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儿,你说她会不会也是?”席援嗣欲言又止,谷田心照不宣地抬起头,正当他想要回答的时候,“有人晕倒了!快来帮忙!”求救声突如其来。两人应声看去,一个年轻人呼吸困难地倒在地上,蜷缩着身体。
“好像是哮喘发作了!喂,你有没有带药?”一个警官问。
年轻人摇头。可能是人群太密的关系让他呼吸更加困难,那男孩儿开始翻白眼。
“别问了,马上送他去医务室!”谷田支会着在场的警员送他去急救。众人七手八脚地忙活,让原本就不宽敞的电梯厅显得愈发狭窄。
七楼,演奏厅内。关俊彦三人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秋水,你真的没事吗?你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关俊彦问。音乐厅入口两扇沉甸甸的木门在他们背后重重地关上。
“没事儿!”沈秋水说,斗大的汗珠顺着额头发髻滑落。他迟迟没有跟上,自打那两扇门关上以后,他就一直用自己全部身体的体重抵在上头,就像那门外头有什么洪水猛兽一样,而他正在奋力抵抗他们的突袭。
“师兄,你出了很多汗,是不是发烧了?”瑞应问。
“我都说没事儿了,我状态再不济也不会输给你!有这功夫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沈秋水显然不愿意别人看到他现在狼狈的样子。只是碍于关俊彦的身份才没有发作。所以瑞应就只能自讨没趣了。“我只是觉得有点儿闷热罢了,”沈秋水擦了擦汗,汗水都快地滴到眼睛里了。然后强作精神大步上前,把关俊彦和瑞应甩在后头。
“选手77,沈秋水。海星音乐学院选送,演奏曲目莫扎特第8号钢琴独奏曲a小调。”
屋漏偏逢连夜雨,沈秋水抽到了一号。还来不及平复心情他就已经站到了帷幕后头,等待报幕一结束就上场比赛。
“秋水别紧张,就像平常一样弹。”关俊彦说,心里隐约不安。
沈秋水深吸了一口气走出帷幕,走上前台。灯光刷地暗下来,他成为舞台的主角。当走到钢琴跟前的时候,他照例地停下,面对评委和观众深鞠一躬。在他的眼神与地面接触的一霎那,眼角瞥见一抹淡黄色的反光,就在离他不远的地板上。他顺着寻去,发现这光来自正对着舞台,斜上方控制室,靠进屋顶的气窗。不知是不是因为这淡淡的黄色看起来特别温暖,让他疲惫的神经感到了一丝安慰,他一时竟无法收拾目光,直注视着它。丝毫没有预料到这会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片刻后一团黑影开始慢悠悠地毫无预兆地爬上气窗,遮盖住光线。气窗很小不一会儿就被这团黑影给占满了。黑暗像死亡一样寂静地停留了几秒钟之后,出现了一团白点,越来越大,越来越大,眨眼的功夫就到了他的面前。这是一个皮肤煞白长发纠结,眼瞳充血的女人头。连着血淋淋小半截上身和一双手臂,以陨石撞地球之势,打沈秋水的头顶上倾泻下来。当那双充血的眼瞳在稠密的黑发后面变得清晰,当黏泌的鲜血从血肉模糊的断开的皮肉与筋骨,沿着绵密纠结的长发和每一寸像死灰一样苍白的皮肤,滴落在他额头的一刹那,一声尖叫,彻底压垮了他那一路勉强为支的神经。
“咔嚓!”
漆黑中传来打开金属抽屉时发出的,沉重而冰冷的摩擦声。天花板随之映入眼帘。
“两位请来看一下吧,车子受到重创而起火爆炸,所以”。一旁的警察说。言外之意,他们即将看到的是一具面目全非的尸体。
几声拖沓的脚步声后。一对40来岁的夫妇,憔悴,悲伤的脸庞进入视线,将天花板挡在背后。
妻子往抽屉里看了一会儿便已经泣不成声,力不能支地倒在丈夫的肩上。丈夫搂着妻子的肩,支撑着她,一边示意一旁的警察把抽屉关上。
“咔嚓”抽屉被关上。黑暗重新取代了天花板,暗沉的灰白。
“咔嚓!”
投影仪被点亮。一组人物照片映入眼帘。此刻刑侦大队的会议室中,谷田和他的部下们正在对案情做着分析。
“这些是一个月来连续失踪的学生。”席援嗣进入视线,挡住一角投影仪射出的光线。“无一例外都是海星音乐学院的学生。失踪从上个月中开始,到本月初,将近四周时间,一共失踪11人。
除了都系海星音乐学院学生之外,还有一个共同点。就是有不止一个学生,在失踪当时,有第二人在场,也就是有目击证人。但这,似乎对破案并没有多大帮助,反而只能让案情变得更加棘手。”席援嗣将照片切换到一组视频资料。
屏幕上一个20出头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