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瞬移，风隐扬长而去。留下几人在原地目瞪口呆，做声不得。少古单还是习惯了风隐的脾气，第一时间就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态。看了一眼平时一个比一个能说，现在都呆成木头一样的一群人，默默地叹了口气几句话把他们的灵魂召唤了回来:

“别像傻子一样看了，人家已经走了。现在好了，都省了我们去调查情报了，我们直接去找他们的老窝做任务不就完了？你们皱着眉头是什么意思？难道说真的想看着他们毁掉整个南城吗？”少古单看着魂不守舍的海牙，知道，重情义的他一时半会儿是不能接受他要亲手杀死从小跟他一起长大的甄源的。

但是王权在握，你不接受也得接受。他将代表的不是他一个人，而是整个南城。如果他选择了放任对方屠杀——南城将瞬间沦陷。面临着一场地狱一般的浩劫。那个死伤不是数字可以估量的，那是常人无法忍受的恶鬼一样的地狱。

海牙疲惫了，最后选择放弃了:“你们说我要是现在让位，把位置让给他他会不会就不会屠杀了？如果有他来领位，南城的话，你们说会不会变得更好呢？我们南城的王也不会自己废掉自己的王位了，你们是不是会更幸福呢？”

少古单早就料到了这个重情义的家伙会临阵脱逃，一句话噎了回去:“十年前为了王位屠杀的那个人，十年后难道就会变成好人吗？十年前，他为了得到王位不惜屠杀，你凭什么认为他现在会放过你们？”

海牙现在还处于神游状态，愣愣地说:“我不在意我自己，只要他能活着，他放不放过我没有什么关系的。我从小就是被她抚养长大的我的父母从来没有关心过我一丝一毫。直到他们死亡，他们都没有对我多说一句话。死在他手里我也算是死得其所了吧？”

对于这样颓废的海牙，奕乐表示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做恨铁不成钢:“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你原来不是这样的。你的那些自信，你的那些气概都跑到哪里去了？就算是不为了你自己，就算是为了我，为了你的护法，为了剩下的这些人民，你也要战斗啊。他的敌人，又不止你一个，你是傻子吗？”

他们在一起做朋友已经超过十年了，十年的感情，对于他们来说是可遇不可求的——站的越高，得到的就越少。真心对他们来说就是天上的甘露一般。

奕乐其实本身他是不在乎自己的生死的，但是他就是不愿意看着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去送死。

少古单看着颓废的他，无奈的叹息:“海牙你不是这样的，你知道吗？你原来不是这样的，你原来是一个非常有正义感，你是一个朝气满满，永不服输的人。我曾经非常羡慕你的内心，我羡慕你的自信。我的身份高贵，可是我从来都没有觉得我自己有多高贵，我一直认为自己是肮脏低贱的奴仆。”

“比起你我比你惨多了，你至少有一个陪伴你一起长大的人。你身边还有那么多的朋友，你的护法跟你难道不是朋友吗？奕乐跟你难道不是朋友吗？你有这么多人陪着你，你有什么资格去做颓废？我遇到了那么多困难，我都没有低头，你为什么要放弃？”

“在很多个日日夜夜里，我就在想我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我有什么必要活着吗？就是因为想起了你想起了，你是那么坚强，重来不会退缩，我才坚持了下去。现在你也要放弃了，你是在给我一个致命的打击你知道吗？”

海牙像新生儿一样茫然的抬起头，他的眼神里写满了困惑与无助:“我知道我重情义，我就是下不了手杀死他。哪怕我知道他拿着剑来杀我，我也会张开手让他捅我一刀。我做不到把建强过来刺激他的心脏里，我做不到。我没有那么残忍。”

一直沉默不语的千面，也就是他带着面罩，从来不露真实面目的护法开口了:“大人，您的心情我或许能了解。可是您被我们称为大人，那就一定要做出大人该做的事情。这是责任，是使命，是您的快乐来源。”

“我曾经被最好的朋友背叛过，但是到最后我也不忍心出手伤害他。那仅仅只是因为没有面临到更多人的生命。我知道您爱护您的朋友，但是不是这样爱护的。您一个朋友的生命重要还是说您南城臣民的生命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