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发展到这个份上了,那也应该结束了吧。”风隐说的这本来应该是问句的,但是听起来却总有种陈述句的感觉。
她表情并没有任何变化,好像讲的都是跟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一样,好像刚刚动手的那个不是自己一样。
“是啊,从表面上看起来这些事情都已经结束了……”
阮珠儿看着银狐和风隐,点了点头:
“那就委屈你一下带走三个人吧,剩下我们是可以自行解决问题的,你有什么疑惑的地方吗?”
她指的三个人自然是犯人、橙子还有鸢尾。至于武蛮蛮的话,并不在考虑的范畴之中。
“我和你讲啊,说话是要有良心的你知道吗?你这样做良心不会痛的吗?我可是你师兄啊,你就这么看着我们分离吗?”
银狐的表情夸张极了,好像他格外轻松一样。
“是啊,我的良心不会痛啊,因为我没有良心。”阮珠儿的声音异常平静:“反正你也不可能一次性带那么多人回去吧?”
银狐看了一眼已经坏掉了的传送器,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
“其实我本来可以一秒钟抵达的,但是我发现这个通道好像走不了了,果然这个通道已经坏掉了。”
他用一种无奈的眼神看着旁边的厄若说道:
“你说你真是无论如何也要给我添个麻烦的,你知道修这东西要多少钱吗?”
面对他这样的说法,风隐很平静地对他说道:
“你这样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个统治者,反而像是个斤斤计较的小商贩。”
面对如此讽刺,银狐并没有表示出多大的激动,他只是摊了摊手带着人回头走了。
“所以罪孽是无法被清除的。”面对着他们离开的背影,风隐说了这么一句意味不明的话。
“罪孽是无法被清除的,犯下的错也是永远不可能被原谅的,愚蠢的人只会做出愚蠢的选择,不是吗?”
她并没有指名点姓,所以很有可能是几个人一起骂。
橙子并没有回头,或者说他根本就不敢回头。
他听说过风隐的名号,他曾经在无数个日夜中对这样神一样的人感到震撼。
虽然那个时候阵营不同,立场不同,但是他就是觉得风隐是一个让人头皮发麻的角色,即便是当时他还没有见过。
等到他真的见面了,再想起之前的那些相处方式,他不由得庆幸自己能够活下来简直是个奇迹。
“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之后,你还能活下来的唯一的原因就是在面对是非选择的时候你选择的是救人而不是保留自己那愚蠢的能力。”
如果说前面那番话不知道是在对谁说的话,这话就是直接在跟橙子讲了:
“毕竟你救了他,毕竟你是他的救命恩人。无论如何是你救了他,所以无论如何你犯下的罪孽都不会被狠狠追究。”
风隐说的这番话让橙子感到头皮发麻,他不由得暗自庆幸自己做出了一个无比正确的选择。
但是与此同时他也知道二人始终不可能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即便不是公主那又能怎么样呢?
高高在上的人永远高高在上,看起来屹立于巅峰不倒的人永远都是神一样级别的人。
银狐带着橙子离开了,阮珠儿突如其来地问了一句:“你不害怕吗?”
虽然没有提名冠姓,但是武蛮蛮知道阮珠儿说的就是自己。
这是一件极其尴尬的事情。
她之前曾经开过很多风隐的玩笑——崇拜归崇拜,但到底没见过。她曾经开玩笑说风隐是什么什么奇怪的人。现在好了,全都报到自己身上了。
“我活到现在这是第一次觉得原来说话也是如此尴尬的一件事。”
她摇了摇头,试图缓解尴尬的气氛。不过这种气氛是摇头缓解不了的,几人只得尴尬地对立着。
“你们不跟我说到底是因为什么?是因为怕我泄露出去吗?可是我不是那样的人啊,我不会把姐妹不想说的东西说出去啊。”
面对这样的询问,风隐摇了摇头:
“我倒也不是怀疑你的人品,我只是怀疑你的做法而已。我不告诉兰陵王和不告诉你是同一个概念。”
风隐曾经解释过为什么风隐不出现在兰陵王面前,那是因为害怕兰陵王因为各种原因把身份泄露出去。
他肯定也是无心所为,但是以他的智商可能一开口就把事情的真相倒出去了。
这是没办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