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李江灯往校医室走去,林新月才惊觉自己刚才在方浩瀚魂魄的指引下,走了多长的一段路。
她基本上已经绕着走了半个学校,她抬头看了看李江灯,不禁问道:“李老师,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李江灯警惕的看了看四周,漫不经心道:“我哪里是找到你的,你离开没几分钟我就发现你走了,然后离着几十步远的距离跟着,我还想问你呢,为什么我刚才好像听见你在和别人说话。”
林新月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她哪里想到自己无意间的询问竟然能将自己给绕进去。
“呃,”林新月绕了绕头发,心虚道:“会不会是你听错了,我就是没事儿四处转转,怎么会自言自语呢?”
李江灯脚步突然顿住,他扭过身看向林新月,意味深长地问道:“是吗?我听错了?”
“不然呢?我会疯疯癫癫地在半夜自言自语?”林新月鼓着腮帮子问道。
李江灯笑着点头:“看样子,就是我听错了。”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到了校医室,这里远远看去灯火通明,但是里面悄无声息又像是谁在离开前忘了关灯似的。
李江灯用卡刷开门,里面便又警卫探出头来,看到是李江灯,这才放松道:“李老师,刚才他们送学生过来的时候,还说您不来了呢。”
“怎么会,我去接个学生。”李江灯指了指林新月道:“这是我的学生,带她过来看看。”
“这……合适吗?”警卫迟疑道,随即又立即说道:“哎,我胡说了,李医生你别放在心上。”
李江灯笑了笑,没再说话。
这是林新月第一次发现李江灯不好相处的一面,她心里暗自嘀咕,幸好惹怒他的不是自己。
随着李江灯七拐八拐,林新月都快要不记得方向了,李江灯才慢慢停下。此时,他们面前是一扇严丝合缝的铁门,林新月在医学院读书的这几年,从来都没有听说过校医室里会有这样的地方。
她怯怯问道:“李老师,这里是?”
“这里就是你想找的地方,那些昏迷的学生,都被送进了这里。”李江灯说着,用随身的磁卡划开门,带着林新月走了进去。
随着电子铁门的开启,林新月睁大了眼睛看着门后的一切,这里就像个仓库,密密麻麻摆满了床位,确切地说起来,这里更像是间停尸房。要不是那些平躺在床上的身体还有轻微的呼吸起伏,林新月真的会以为自己误打误撞,进了太平间。
“他们都睡得很好,我们做过很多检测,但是都不知道他们出了什么问题。”李江灯解释着。
林新月双腿僵硬,瞬间不知道应该向何处移动,她是应该跟着李江灯走进那间充满诡异的‘太平间’还是转身逃跑?
身体先于意识给出了答复,等林新月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跟着李江灯在排列整齐的床位间来回移动。
“那个是……文婉儿。”林新月站在一张床前,指了指躺在床上的女人。
其实这也是林新月一定要来校医室的原因,自从见过文婉儿之后,林新月心里一直都想不明白,文婉儿那些责备她的话,究竟是从何而来。
她问李江灯道:“她是怎么出事儿的。”
“你认识她?”李江灯走进几步,看见文婉儿才浅浅笑了笑:“原来是文婉儿,她是最先出事儿的学生,就在那天晚上。”
“哪天晚上?”
林新月不知道李江灯为什么突然迟疑,话里有话地跟她打着哑谜,她皱了皱眉,不解地望向李江灯。
李江灯说道:“难道你连这个也不知道?就是徐若霖出事的那个晚上。”
直到从校医室出来,林新月都还没能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就在徐若霖跳楼的那个晚上,自己被送进了精神病院,之后又去了清潭村,这前前后后学校里究竟发生了多大的事情。
李江灯将林新月送进寝室才离开,临行前他千叮万嘱让林新月不要到处乱跑,谨防出现意外。
夜色沉沉,漫天的星斗游动,林新月不断地喘息,仿佛没呼吸一下,都要耗费极大的力气,她不安地看了看手上纹丝不动的黑曜石戒指,又看了看面前的枯木桩,心里七上八下。
“我是怎么到这里来的?”林新月喃喃自问。
这也太匪夷所思了,林新月明明记得,在李江灯走后,自己就一直待在寝室里,虽说文婉儿和方浩瀚的事情给了她不小的震撼,但是林新月也没有把握自己能够单独行动,解决掉眼前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