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所料,被子下面还是一模一样的干瘪红肿的怪物。
林新月再也坐不住,她一连将剩下的两个房间打开,发现房间里也躺着这样的怪物,只不过剩下两个房间都是两个人一床,有张床上是个成人和小孩,另一张床上,则是两个成人,林新月想,那应该是对夫妻或者情侣才对。
可是。这六个人究竟出了什么事,他们是谁?又是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被关在这种地方。
林新月浑身克制不住地颤抖,作为一名医生,她怎么能够允许这种草菅人命的事情发生。
想及此,林新月身体中的愤怒像是到达了极致,她反身往回走去。易丰追上来,在她耳边交代着什么,但是林新月什么都听不见。
她脑袋里只有一个意念,这个意念被放大了无数倍,差点儿就要冲破林新月的脑袋,她要找那个鬼影问清楚,这些房间里的六个人,究竟是怎么回事。
而另一端,易安之对鬼影的耐心,也正被一点点消磨干净。
“还没决定好吗?其实,还有个更好的办法……”鬼影说着,突然神秘兮兮地对着易安之身后笑了笑。
易安之敏捷地发现鬼影的异常,转过身去,便看见林新月怒气冲冲地走了过来。
见状,易安之不免诧异,这才分开多久,究竟是什么事情会让林新月气成这样?
林新月几步冲过来,对着鬼影厉声问道:“那些人,他们,都怎么了?”
“你不是已经看见了吗?你不是学医的吗?他们怎么了,你会不知道?”鬼影笑道。
林新月只感觉有无数的怒火冲向脑海,易安之不解地想上前扶住她的肩,却不料竟被林新月一手甩开了。
“是你干的吗?他们还有救吗?”林新月又问道。
这下,易安之也看出的确是出了事,他没再去招惹林新月,而是将目光投向易丰,在见过了刚才的种种之后,易丰一直能无奈地摇头。
此时,只听鬼影又说道:“你问谁呢?我又干了什么?你倒是说清楚啊。怎么,害怕了,不敢说?哈哈,懦夫。”
鬼影还在笑,林新月心底的悲凉却一点点蔓延。
易安之问道:“谁能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事?”
“你想知道吗?跟我来吧。”林新月突然说道。
说完,她也不管易安之有没有跟上,独自往那四个房间的方向走去。
易安之心里虽是困惑,但更多是对林新月的担忧。他不远不近地跟着,短短的一路,鬼影都在不停地笑。
终于到了第一个房间门口,林新月推开了虚掩着的房门,指了指床上,说道:“你看那边,床上有什么东西。”
之前易丰掀开被子之后,便再也没盖上,此时床上的景象一览无余。
易安之眉头紧皱,他推了掌被他死死制服住的鬼影,问道:“这些都是他干的?”
“如果这里没有第二个鬼影的话,应该就是他了。”林新月说道。
直到此时,那鬼影才收敛了笑意,又像是换了个性格般,百般讨好地说道:“这可怪不得我啊,我什么都不知道。肯定是那个,那个贺铮干的,跟我们没什么关系啊。”
“贺铮?”林新月不忍重复道。
她记得这个名字,贺铮不就是给贺家老爷子端药的那个男人嘛,林新月还以为,他会是最后的赢家,但谁曾想,他竟然死了。
“等等,”林新月制止住鬼影的念叨和求饶,厉声问道:“贺铮呢?让他出来说话。”
其实直到这个时候,林新月才有些明白眼前的鬼影是怎么回事。它既不是具体的某个人的鬼魂,也不是无形无体的气息,它将这附近的怨气集结,这种怨气没法子跟魂魄离开,等魂魄去到地府投胎后,怨气便在世间游走,最后,被鬼影利用。
如果林新月没有猜错的话,贺铮的怨气应该也藏在鬼影里,只不过,他从来不出现。说不定,当时给自己设下障眼法,又让自己看见逼贺家老爷子喝药的那唱戏,都是贺铮安排的。
甚至,之前出现在二楼,想让林新月上二楼的那个黑衣人,也是贺铮。
可是如果他真的有冤屈,为什么从来不愿意正大光明地来找林新月?
还没等林新月想清楚,眼前鬼影声音突变,那是个林新月很熟悉的声音,林新月看过去,只见鬼影正抬起头,看着自己。
“听说,你找我?”鬼影问道。
“你是贺铮?”林新月说道:“难道,不是你千方百计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