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东西看起来是血火尸啊!”
我叹了一口气,如果它不是温度极高的话,是不可能在血尸海里烧融出这样一个大洞的。
我用火把小心翼翼地从它留下的坑洞向下照去,结果发现那洞竟然通往另外一条甬道!
上面的人彘已经爬到了平台上,很快就会从上面滚落下来。我和拐子没有选择,只能赌运气进入另外那条甬道了。
值得庆幸的是,下面这条甬道并不如何高。所以在我两腿发麻地从地上站起来之后,便看到了癞子的尸体:他的肚子被豁开了,所有脏器都不翼而飞。
而他那粗壮的四肢被人用死人肋骨死死地钉在了墙上。我用火把细照了照尸体四周,结果发现地上有一行新鲜的血迹,从癞子脚下一直延伸到甬道深处。
“之前我以为癞子中途反水,干掉了袁爷,现在看来事情可能正好相反。说不定癞子是被袁爷追着跑,险些被斩尽杀绝,才冒险使用炸药的——那也不对啊,癞子的表现不像是被人追赶的样子。”我沉默了两三秒,这样对拐子说道。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说这个!”刚跳下来的拐子双腿已经被震麻了,但还是跌跌撞撞地要向甬道里跑去——我甚至能看到他的眼珠子都开始发红了!
他这不是逃命,而是被什么东西蛊惑了。
我一把抓住拐子的衣领,狠劲抽了他两个耳光,大喝道:“清醒点儿!这古墓是袁爷布下来的陷阱,我们是他这陷阱里的肉!你想想,癞子是被血火尸拖下来的,可是他尸体却没有多少烧焦的痕迹,这说明动手挖他内脏的是个活人,而且这活人还能指挥血火尸——除了带咱们进来的袁爷,不可能有第二个人有这种本事!”
拐子突然咧嘴笑了,那笑容诡异得可怕:“小丁爷,你想过没有,从他被血火尸抓下来,再到你双脚落地,不过间隔两三分钟。换成是你的话,你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让癞子一声不吭,然后挖出他的内脏再把他钉在这里吗?”
我的心如坠冰窟一样凉了半截。是啊,这是根本不可能的!
拐子打开我抓着他衣领的双手,然后慢慢地说道:“但如果他的内脏是自愿跟着袁爷走的,那这就说得通了。”我一愣,什么叫“内脏自愿跟着袁爷走”?可是拐子根本没给我留下想明白的时间,竟然一把夺过我的狼眼手电关掉,然后便冲入了黑暗当中。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我身后“扑通”一声响,竟然是一个人彘掉进了甬道当中!
我没有选择的余地了,只能一边跟着拐子冲进甬道深处,一边在自己的背包里摸索着应急用的火折子……
奇异的香味就在我刚掏出火折子的时候,脚下突然被一个东西绊了一下。如果不是我没敢跑得太快,肯定会摔个半死。
我稳住身形,点亮火折子一看,才发现绊倒我的竟然是拐子的腿!他靠坐在甬道边上,双眼无神,肚子上有一道巨大的伤口,肚中的内脏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盗墓这么多年,从未感觉古墓里这样可怕,到底是什么东西下的手?
就在这时,我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咕噜噜”响了起来。我一愣,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在墓中保持高强度的运动很久了。可是人在精神紧张的时候,一天一夜都感觉不出来饿也是正常的,为什么现在我。。。。。。
漆黑的甬道尽头飘来一股奇异的香味,竟然将我的饥饿感全都勾了上来。我强忍着肠胃中传递给我的信号,捡起拐子扔在地面上的火折子,又熄灭了火把,在黑暗中一步步向前摸索着。
我有预感,这座古墓中的所有诡异事件,都和这奇异的香味有关。但让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如果其他人是被这种香味所影响的话,为什么我到现在才闻到它呢?
我身后的人彘依然在慢慢向前爬着。我早已经算好了它们的速度,然后用几乎和它们一样的速度前进着,它们爬行的声音反倒成了对我的掩护。
香味越来越浓了,很快我就走到了甬道的拐角处。我能看到一道血红色的光照射在墙壁上,也就是说,在拐角后面等着我的很有可能是那具血火尸。
“不管你是谁,出来吧!”
是袁爷,他在拐角后面等着我!
我慢慢地走了出来,看到袁爷正跷着二郎腿坐在一口棺材前。那是一个残破不堪的主墓室,一口黒色漆皮棺材端端正正地摆在了正中间——看那漆皮的颜色,这是口新棺。而那发出血色光芒的血火尸,则背对着我蹲在墓室的角落里,不知道在干什么。